关于昆仑的最终兵器,云九章的反应显然比熏熏道人预料的还大。
熏熏道人只是听过这个传说,而云九章的样子竟然像是真的见过“最终神兵”:
“她还好吗?”
熏熏道人拄着葫芦,捂着伤口,一脸懵逼。
灿亮的黑眸都闪现了一瞬间的迷惑。
云九章闭了闭眼,帝王陵里无边孤寂,他是靠恨意和对大道的追求,才撑过那漫长的黑暗没有疯掉。
他本质上是信奉弱肉强食的,被□□,被酷刑,被活埋都不曾让他生出仇恨的情绪。不过就是输了,他对自己很失望。
但是付出的信任格外不一样。
从没想过要去相信的人,背叛对他的伤害才格外的刻骨铭心。
因为会痛恨自己的愚蠢。
整个世界被彻底的翻了两翻。
就在云九章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把本心展露在人前,所以迟迟没有追问出下一句话的时候。
天羽帝国京都的天空上,西方传来一声清越的龙吟。声音缥缈,隐隐有金属的质感,仿佛久不出鞘的锋锐古剑。
水汽早就被蒸干了,碧蓝的天空上好像被人为刻出来一行血红的大字。字体不敢恭维,但凛冽的杀意,却从那狂乱的如飞的笔划中喷薄欲出。
血红笔迹,一笔一划的在天空中横拉出来,几乎能感觉到写字人那力透苍穹的杀心:
“找死成全你!西北三百里,无妄海上来战!”
云九章立在云头,仰首看着几乎逼到自己脸上的血影,红光映得他英俊脸庞,形似鬼魅。
咧开嘴唇,无声的笑了:“昆仑……杀意也很重嘛。”
而后反手柳叶刀一划,凛冽的风沙倒灌进虚空裂隙之中。
云九章一步,迈了过去。
熏熏道人遥遥望了一眼西北无妄海的方向,“终归还是到了这一步,我已尽力,靠你了……”
终于体力不支,身子一软从云头栽了下去。
地面,整个天羽皇城早已淹没在一片无边的沙漠中。
玉阳子一抬头,就看见天上一朵擦着火花的六星落下来:“噫!白天还有流星,好亮!”
苏兰舟也跟着抬了头,一声:“卧槽!”
撕开虚空裂缝飞扑出去,堪堪在落地之前,接住了整个人都烧着了的熏熏道人。
“你是不是傻啊?天上掉下来快了什么都会烧着的啊!流星你奶奶的裹脚布啊!”苏兰舟整个人都被砸进了沙坑里,后怕的怒骂玉阳子。
玉阳子有点懵,指了指苏兰舟怀里的道人,又指了指刚被装进口袋里的韩渐离“道友”。
苏兰舟盯着他看。
玉阳子脸色忽然一白,“所、所、所以……韩道友他不是人……烧不着?”
苏兰舟露出个孺子可教的神情。
玉阳子小小声的说:“真的没有可能,是韩道友掉下来的位置比较低么……”
苏兰舟决定放弃教育这种,靠直觉取代逻辑的傻白甜。
熏熏道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他一身衣服早就烧光了,身体表面一层焦黑的硬壳,索性舌头还在:
“疏散天羽帝国和大行王朝两国的住民,要快!”
玉阳子懵逼的从这话里感觉到一种脊背发凉的惊恐,苏兰舟的瞳孔骤缩成了两个黑色的针尖儿。
……
同一时间,南海蓬莱岛的战场上,邢铭等人所率的抗怪联盟大军,终于展开了针对蓬莱二岛的全面进攻。
蓬莱以修士喂海怪的实锤已经彻底传开,内陆联军作战态度异常坚决,各门派毫无保留的投入全部战力。并且陆续有从门派赶来的高阶支援加入。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以血的代价拿下了蓬莱附岛。
同时多宝阁主百里欢歌,迅速的通过多宝阁遍布各地的连锁商铺,把大战的实况和细节散播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在附岛临海的一处圈禁地,昆仑识殿殿主九薇湖,亲自带人营救出了失踪长达六年之久,整场战争中在情报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昆仑弟子景中秀。
景中秀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酷刑的虐待,身上并无什么伤痕,只是身陷敌营,忧思过重,因而十分的瘦。昔日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如今像个病痨鬼一样,被斩命剑派的弟子用担架抬出来。
两眼深深的凹陷下去,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几乎要行将就木,或者干脆就是个鬼修。
用第一个见到他的斩命剑派弟子的话说:“开始真没认出来是个人,他师父看起来都比他人类多了……”
景中秀被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时昏时醒的状态。
多宝阁随军的情报人员,取出一颗留影球,想要把这一幕录下来,回头作为蓬莱的罪证,可以播放给内陆的民众看。
景中秀如有所感的睁开眼睛,漆黑凹陷,毫无焦距的双眼对着许久未见的苍穹,只说了四个字:
“昆仑必胜。”
景中秀的亲爹,大行王朝逍遥王爷,被邢铭以双面镜亲自通知了这个消息后。
见惯了世面的老王爷,伏地恸哭,谁劝也劝不住。
满头华发,散落了一肩。
景中秀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小王爷对身边照顾他的医修说:“我要见邢铭。”
医修有点为难,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修士现在是联盟的英雄,并且是邢铭极爱重的小弟子。但问题是邢首座现在真的很忙,恐怕没那个时间,也不应该亲自赶来安抚他的小徒弟。
邢铭在联盟作战指挥室里,已经快和其他门派吵疯了!
事情的起因是昆仑大长老苏兰舟发来的一条玉牌讯息:花绍棠要在无妄海与杀神开战,疏散大行王朝与天羽帝国贫民。
大行王朝好办。
拜景氏先祖六百年前直接把邢铭碰上了军神龛位所赐,在如今的大行人眼里,邢军神的话,就好像遥远的天边传来的那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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