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怀瑾准时来到侧楼二楼的俱乐部。
她来赴约,然而她知道,约她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她穿着一袭新买的宝石.蓝.丝.绒旗袍,轻裹着身体的修长和曼妙,将曲线一直延伸到脚上米白色的高跟鞋上,瀑布般的黑发微微烫卷,挽于颈侧,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在听到中村的嚎叫并倒掉冰块后,她便出门在玄武城中最好的发廊做了头发,画了个淡妆。
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请给我一杯威士忌,”她若有所思地勾上唇角,“加冰。”
吧台小哥却只直直地将她看着,无动于衷。
“威士忌,加冰。”怀瑾又用晦语轻轻说了一遍,她知道乌园里雇佣了不少晦国人。
“哦!哎!对不起小姐,这就来。”小哥回过神来,脸上窘迫得微微发红。
舞池里奏着爵士乐,一个浓妆艳抹的晦国女人正立在话筒前夸张而卖力地扭捏演唱,歌声随着这场中的光线一起,忽明忽暗。
怀瑾细品着杯中的液体,她知道,此刻的某个角落里,有人正监视着她,如果她想,只需那么一环顾,便可将那暗处的眼睛揪出来。
然而她觉得无甚意义,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正对着舞池,让那人看个清楚好了。
若是下午没听到那声嚎叫,若是察听到北川没死,那么此时她那与高跟鞋同色的手包里还会装着一只小巧的金属盒,盒子里就是她下午倒掉的冰块。
她知道自己的房间被监听,昨天那张字条,必是晦国人让北川写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约北川只是个烟.雾.弹,而真正杀北川的时间,已经悄悄提前到了下午。
就是说,晦国人认为,自己将这个约会当作杀掉北川的机会,关于这点,他们对也不对。如果下午北川没死,那么这的确是她最后的机会,而那盒子里的冰块,就是杀人.工具。
那是三只特制的包芯冰块。她将比正常尺寸小一号的冰块挖空,填进致人慢性死亡的氯.化.砷,再次冷冻,冻好后再放进正常尺寸的模具中,注入水,做成三只外形与普通冰块无异的包芯冰块。
北川约她既然是受晦国人指使,目的是考验并抓住自己,那么他一定对自己存有戒心。
如果下午北川没死,她会提前一会儿到来,找机会悄悄将冰块放进酒中,自己先喝,这时冰块里芯的毒还没有溶进酒中。
而等北川来时,她会和他跳舞,一曲完毕请他将自己未喝完的酒喝掉,这个时候北川不会拒绝,他知道暗处有人盯着他们,只要怀瑾不在,就没人对这酒动手脚,如此,北川喝下的就是溶了毒的酒。
然而这是她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是被毒死,那么一定有迹可循,即便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晦国人也会知道这是人为,就算没有证据抓自己,自己在晦国人内心的嫌疑也抹煞不掉,而最理想的计策,是抹掉自己的嫌疑。
七点一刻,她抬腕看了看表,表露出一丝疑惑,向四周看了看。
果不其然,舞池另一端的角落里走来一个男子,在她面前站住,“怀参谋,您在等人?”
怀瑾将他打量了一眼,“嗯,约了个朋友。”
“能告诉我约了谁吗?”
怀瑾眼波一横,“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您是哪位?”
“对不起,”对方这才从外衣口袋摸出证件,“特高课三浦浩二。”
怀瑾看了看证件,并没有接话。
“怀参谋,请问您在等谁?”
怀瑾脸上稍稍流露出一丝不快,却又像是因着礼貌而克制着,“我在等乌园里的一位客人,住在206房间的北川先生。”
“你们约好了是吗?”
“是,他迟到了……”怀瑾又看了看表,“近二十分钟了。”
“他不会来了。”
“为什么?”怀瑾抬起脸。
“北川先生于今天下午三时死于206房间。”
怀瑾半响没有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的脸,好似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怀参谋,我们现在按要求要对您所有随身物品进行例行检查。”
怀瑾回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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