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怀瑾在宾馆房间里拨通了秘书处电话,那边机要秘书接了起来。
“余秘书,请你亲自去一趟机要处,帮我把昨天汪主席下达的文件做个摘要带回来。”
“怀参谋,昨天文件转到咱们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做好啦,您……”
电话里传出“沙沙”的声音,余秘书的后半句话她根本听不见。
“喂?你刚才……喂?”
“沙沙”声不断传来,怀瑾索性挂了电话又重新拨过去。
“喂?余秘书?”
“怀参谋,我……今天早晨……”声音依旧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
怀瑾放下电话,拨通了服务台,“我是317房间的客人。”
服务台说了什么,效果和与机要秘书通话的效果一样。
怀瑾放弃了,走到一旁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工具,又回到桌边,将电话翻了过来。
拆开底盖,里面露出一只精细微小的窃听器,她故意倒抽了一口凉气。
顿了几秒,她“唰”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房间另一头,从进门的衣架开始,把每样家具都翻了个个儿,动静很大。
房门被叩响了,怀瑾走过去打开,是服务员。
“怀参谋,您刚才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需要吗?”
怀瑾冷哼一声,走了回去,轮到那只圆桌了,她将它掀开,“关上门,在这儿等着。”
服务员见她怒火中烧的样子,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
“听见没有?”怀瑾转头将她看了一眼。
那服务员只得战战兢兢趟了进来,将门掩上。
圆桌“啪”地一声,面朝下落在地上,自然,那角落的夹缝里藏着一只窃听器。
怀瑾二话没说,又大步往站在门里的服务员走去,边从腰间拔出枪来。
服务员见她这阵势,吓得抱起头叫了出来,“怀参谋!不关我事啊!”
怀瑾将枪抵在她的额头,“说,这些窃听装置都是谁做的?”
服务员捏着哭腔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只是个小服务员,哪知道这些事情……”
怀瑾“咔擦”一声将枪上膛,“是宾馆的人吗?”
服务员跪了下来,“不是啊!我没听说过这事!就算是,他们也不会让我知道的!”
怀瑾收回枪,一把拉开门,示意她走,服务员哆哆嗦嗦站了起来,还有些犹豫,终究跑了出去。
怀瑾走回里间,一把扯下桌上的窃听器,又把整个话机也扯了下来,带着它们便往颐和路宪兵司令部赶去。
颐和路,宪兵司令部的间谍机关特高课,三浦浩二早通过窃听知道了这些动静,到最后信号突然中断,他猜是设备被怀瑾拆了,拆掉之后呢?也许她会想到这里,三浦走出监听室,那就等等她吧。
十五分钟后,怀瑾已出现在司令部门口。
门卫宪兵按规矩将她拦住。
“我找三浦浩二先生。”怀瑾道。
宪兵走回门亭,将电话打到三浦的办公室,一会儿,只听他“嗨”的一声,随即走出来开了栅栏门,“三浦先生在二楼办公室等您。”
怀瑾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原本如此,一进宪兵司令部,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便扑面而来,外面秋阳明媚,里面却晦暗不明,整座楼里都开着电灯,头顶上一盏灯许是要坏了,投影在地面上不停地闪烁着,发出“嗞嗞”的声响。怀瑾知道,司令部里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刑讯室,就藏在这一楼的深处……
二楼要稍微好一些,回廊里开了窗户,透出点来自人间的气息。怀瑾找到三浦浩二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三浦在里面说道。
怀瑾一把推开门,三浦正在桌子上摆弄着一只枪管,此时抬起头,随即露出微笑。
怀瑾径直走到他的桌前,将手上的窃听器和电话机“啪”地一声扣在了桌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怀参谋,”三浦褪下白手套,伸出手来,“我的办公室,您可是第一次见访。”
怀瑾只站在那里,空气凝华成了一块冰。
三浦笑了笑,收回手,“怀参谋,您带来的是什么?”
“相信三浦先生早已将来龙去脉听清楚了,甚至也料到我将登门拜访,不如敞开了说话,对您、对我,都省事。”
三浦颇为玩味地垂下眼睛,将怀瑾带来的东西翻弄了一遍,“怀参谋误会了,乌园前日发生枪击,后果恶劣,京都宾馆的老板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就在所有乌园转过去的客人房间里都装上了监听设备,为的,只是京都客人的安全,并不是针对怀参谋您。”
怀瑾笑了一笑,“不针对我,也不排除我,否则该和我打个招呼吧?”
“这是我的工作失职,为了北川的案子,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只知道京都的人装了监听设备,一时没有想起,让他们避开怀参谋您的房间。”
“那还是有劳三浦先生在百忙之中抽出些时间,让这些偷偷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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