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墨彧轩去的炎狱很危险?他是不是受伤了?”
“还请九皇子妃放心,爷没受伤。”奕风放下手。
“咳…”络青衣有点不能忍受这个新称呼,看的一旁吃糖葫芦吃的正欢的臭小子就觉得牙有点痒,喉咙也痒,“他带了几个人去?”
“两个,醉璃苑的浅忆和浅葱。”奕风如实作答,他也想去,只是爷不带着他。
“就两个?”络青衣愕然,“炎狱到底是什么地方?既知危险为何只带两人?”
“爷嫌人多了累赘,实际上带着浅忆和浅葱也只是为了路上有个说话的,无聊时可以解闷,您知道爷的性子,爷什么时候把危险放在心上过。”
对于这点络青衣十分认同,那混蛋从不把危险当作危险,可他要是敢满身伤痕的滚回来,看她还会不会要他!
“九皇子妃有话想和爷说?”
“有!”络青衣磨牙,还觉得人多了累赘,那混蛋怎么这么狂妄呢!不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多带两个人让他们先上吗?!
“正好属下今日还没给爷传信,您若是有话说请告诉属下,属下替您传达。”
“今日还没传信?”络青衣揪住其中的重点,脸色一黑,“这么说你每天都在传?你跟他说了我什么坏话?”
奕风下巴一歪,他是那种只说坏话的人么?他只是说点实话……
比如太子殿下趁爷不在的时候又来过一次,刚巧被他看见了九皇子妃上去倒贴的一幕;再比如九皇子妃服侍皇上休息后,路过亭子听见旁边的草丛内有暧昧声响,偷偷走过去发现是名宫女和侍卫偷情,于是九皇子妃很不地道的让沐羽幻化成蛇形爬到那侍卫的肩膀上,当尖叫声响起,脚步声纷至沓来,干了坏事的某个女人溜之大吉;更比如九皇子妃不慎,很不慎的跑到展赫总领的屋顶上揭开瓦片对着里面喊了句,谁?站住!随后屋内正在沐浴的展赫破水而出光着身子跑了几步,才意识将衣服穿上,某个无良女人撇着嘴角叹了句真没看头啊!默默的在房顶赏了半宿的月亮。
“奕风!”络青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少说呀!她笑的极其奸诈,下了床缓缓走向他,每向前走一步奕风跟着后退一步。
“九…九皇子妃…”
“都说什么了我也听听。”
“属下…属下…就说了些您的近况。”
“举个例子。”
“例如…”奕风不常笑的人也被逼的苦笑起来,“您先站那,我就说。”
“好,我就站这!”络青衣双臂交叉,笑容危险狡诈。
“属下跟爷说…跟爷说您有事没事都会往流轩宫跑一趟,最长待的地方就是如厕的内室,每每出来一回那墙壁上刻的画就少了一副,现如今已经缺了五副。”奕风摸摸鼻子,他怎么感觉九皇子妃跟那些画有仇一样。
“他可有回信?”络青衣挑眉,敢情奕风还偷偷进去数了。
“有。”奕风不敢隐瞒,“爷当时问了句话。”
“问了什么?”
“那些画是让您吃了么?”
“你怎么回的?”
“属下说,那些画都是九皇子妃用什么东西涂抹掉的,那东西有很大的腐蚀性,属下曾用手去蹭了蹭,结果手掌去了一层皮,属下便再也不敢碰了。”奕风想起手心缺了一块皮的地方还是有些心慌,也不知道九皇子妃用的是什么东西。
“他还说什么了?”
“爷说要您最少留一副画给他,起码等他回来的时候能亲自看看这画是怎么被腐蚀的。”
“他还真是有心思!”络青衣哼着,“要是回来的晚了,看他还是不是这么有心思!”
“九皇子妃可还有话要属下传信给爷的?”奕风看了眼天色,真怕络青衣再问下去他会连爷控制不住要晋升的天玄也说出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络青衣想了想,遂问道:“多大的信纸?”
“您想要多大的?”这九皇子妃是想写多少个字啊!
“先给我来两张?”络青衣眉眼一弯,“能把你对我不敬都写上去,两张估计够了。”
奕风看着她苦笑一声,“属下知错了,这就给您拿信纸去。”
待奕风走后,沐羽将手中的竹签扔掉,拍拍手走了过来,歪着头问道:“主人,你明明就只想写一句话,为什么还要两张纸呢?”
络青衣瞥了眼满手黏腻的沐羽,拽着他将手洗干净,拍了拍他的小脸,“总得让奕风提心吊胆几天,难不成他告我的那些状我便要白白受着了?”
主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沐羽撇撇嘴角,自顾自的爬上床睡觉了。
络青衣走到书桌前,磨好了墨汁,等奕风拿来信纸,方才落笔。
虽然只有一句话,可却是漏尽了万千情思,她想说的太多,可思来想去,该骂的,留待他回来再骂,这该想的,便以纸相传,让他知道,其实他一直不孤单。
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