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能出门,就是不知道爷指的是哪一种。
墨彧轩冷冷的睨了浅忆一眼,“他那张脸!还有,让他暂时瘫在床上!”
“浅忆明白该如何做。”浅忆拱手,脚步向后移,还没等退出去,便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雾声,雾声…”
墨彧轩眸色更冷,负立的手缓缓垂在身侧,他转身坐在床边上,看着络青衣唇瓣轻启,声音而低轻,却带着一股恨意。
“雾声!”墨彧轩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他眯了眯眸子,转头看向浅忆,冷声道:“传令下去,明天日落前,必要将这人找出来!”
“是!”浅忆退了下去,他明白九皇子妃不会无缘无故道出别人的名字,还带着仇恨,若能将此人找出来,说不准能解释九皇子妃今日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屋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墨彧轩心痛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指尖绕过那条长长的伤口,片刻,轻声道:“小青衣,你是不是瞒了爷什么?那夜你没回来爷便觉得蹊跷,你不想说,爷便不问,若你早些醒来爷便原谅你欺瞒一事,若不能,爷便跟你算个清楚!”
忽然,墨彧轩眸内的温柔尽褪,转而袭满温凉,手指一扬,一抹紫色玄气迸射而出,他笑意未改,声线却凉若冬日湖,“水无痕,你想待到什么时候?”
水无痕轻轻的笑了下,身子向后一仰躲过那道玄气,轻声将瓦片掩上,从窗户处飞身而落,他站在窗前,眸光温和的扫了眼络青衣,便看向墨彧轩。
墨彧轩眯着眸,勾了勾嘴角,缓声道:“你好像…一直这么大胆。”
水无痕笑问:“九皇子指的何事?是公然在比试台上与您争论,还是此时躲在房顶上偷看?”
“你清楚。”
“哈!”水无痕抚掌笑着,点了点头,声音十分平静,“我的确清楚。”
水无痕抬脚,缓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她有危险的时候我也想出手,只是被人挡住了。”
墨彧轩挑眉,问的话并非是你也被人挡住了,反而是——“你有什么资格出手?”
“我?”水无痕停下脚步,他站在床前,更仔细的看着络青衣,准确的说是看着络青衣脸上的那道伤痕,眸色一暗,察觉到墨彧轩正冷眼看着他,淡笑回道:“并非是只有她的亲人才可以相助,有时朋友亦可。”
“爷同意了么?”
水无痕摸了摸鼻尖,眸光从络青衣的脸上收回,转而看着墨彧轩,“您不同意并不代表青姑娘不会同意。”
“爷再提醒一遍,她是爷的女人!”
“所以?”
墨彧轩冷笑,满目寒凉,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冻住,水无痕抖了抖袖口的寒气,便听墨彧轩凉凉道:“你只能叫她九皇子妃!”
“太早了些吧?”
“爷的确觉得此时让你死是太早了些!”
水无痕嘴角一抽,“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墨彧轩嗤笑,反问,“你到英年了么?”
水无痕想了想,他现在才及弱冠,的确离英年还远了些…可翻来覆去都是那个意思,他只能叹一声天妒英才啊!
“七皇子是专门来找你茬的吧?”水无痕转了话题,他此番还有其他的目的,所以并不打算将时间都浪费在争执也争执不过的改口上!
墨彧轩瞥了他一眼,哼着:“与你何关?”
“我看得出你的厌烦,想必今日定是有人陷害青…姑娘!我想与你一起抓出幕后之人。”
“不!必!”墨彧轩咬牙,听着他依旧我行我素的唤络青衣为姑娘,忍了许久才没一脚将他踹出去。
“我知道你的本事,可你就不想多个人帮忙?或许能提前几天找出那个人?”水无痕试着和平共处,可事实证明,墨彧轩看他不顺眼就是不顺眼,也别想能顺眼。
“爷需要你的帮忙?”墨彧轩嗤了声,衣袖向前一拂,带来阵阵凉气,“爷怕慕沨学院的院长哭着找爷要人,所以在爷改变主意前赶紧滚!”
水无痕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没离开,反而道:“我要是说能让青姑娘立刻转醒呢?”
青姑娘!
墨彧轩额头青筋一跳,懒懒地笑了笑,抬眸,水无痕又退后一步,墨彧轩脸上的笑意加深,水无痕再次向后退……
砰——
奕风听见屋里的动静,连忙从门口冲了进来,当他看见被爷按在墙上的水无痕后,嘴角狠狠的一抽,默默的转过身去,仰天长叹,爷,虽然九皇子妃暂时昏迷,可您也不必看见个男人就扑上去,何况这人还是您情敌,莫非…您是想将他收入麾下,便没了情敌这个麻烦?
也不怪奕风想多,委实是两人现在的动作太令人浮想联翩,只见墨彧轩一只手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的指尖冒着紫色的光晕,指尖离水无痕的心口有几寸的距离,看起来像是要摸上去,实际上是想将他的心掏出来!
再看水无痕,可怜的被墨彧轩壁咚了,端看水无痕身后墙壁裂出的一条大缝便能看得出墨彧轩使了多大的力气!
水无痕的脸上并没出现慌乱与紧张,反而依旧淡淡的笑着,后背磕在墙面上的疼痛让他轻微蹙眉,一手抵在墨彧轩的肩膀上,怎么看怎么像不从的推拒。
爷,隐藏在您体内的一性终于爆发了!
奕风再次感叹,徐徐转身,见两人依旧维持着暧昧姿势,又见络青衣这样都没醒,于是小声的喊了句:“爷,要不您去属下的房里?”毕竟九皇子妃在这里,您当着她面做点什么都不合适呀!
墨彧轩闲闲一笑,缓缓收回手,站直了身子,瞥了眼奕风,对水无痕道:“再有下次,爷一定杀了你!”
水无痕苦笑的扯起嘴角,他轻颔首,眸光清亮的望着他,“你同意了?”
“说说吧,怎样能让小青衣醒过来?”墨彧轩慢悠悠接过奕风递来的锦帕,擦着手指,随后指尖迸出一抹紫光,锦帕被紫光吞没,再见时锦帕已成为灰烬,墨彧轩拍了拍手掌,抬头看着水无痕。
水无痕合上手掌,念念有词,脖颈处露出一道绿光,绿光骤然大亮,他将空间项链从衣领里挑出来,手中随即出现那把通体紫色的琅邪剑。
墨彧轩退后一步,微挑眉,懒洋洋一笑,双臂环胸并未开口。
水无痕将琅邪剑负在身后,收起面上的玩笑之意,正色道:“记得我在场上便问过她是否知道这把琅邪剑的来历,她说不知,却也没问。现在我想问问九皇子可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墨彧轩漫不经心的睐了一把浑身泛着紫光的琅邪剑,“爷以前并未见过。”
水无痕点头,笑道:“既然九皇子也不知,那我便说说,要不先说说她身上的伤势吧?”
墨彧轩听他话锋转的快,哼笑了一声,眯了眯眼睛,道:“你想说什么?”
“想说今日青…她今日爆出的玄气是众人不曾见过的,可这样的颜色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只是还不敢妄下定论,怕毁了她的清誉,也怕给她招来麻烦!”水无痕笑的自信,这让墨彧轩不禁对他正视,问道:“什么书?”
“异志录!”水无痕一字一句的开口,他将墨彧轩轻笑的模样的看尽眼里。
“嗯!是本好书。”墨彧轩点头,神色从冷厉又恢复了懒散。
“九皇子也看过?”水无痕忽然眯着眸子,仔细的打量着他。
墨彧轩面色不改,笑吟吟的开口:“你是否将重心放错了地方?便说你从那本书上看见了什么吧!”
水无痕倏地一笑,笑意清淡,“嗯,好,那我继续说!”
“书上言,玄气若为黑色,便是魔界凝炼的魔气!魔气是魔力的分支,魔力的高低也要看魔血的存粹度。据说魔界自百年前被人间击退后,便再没了声息,魔神座下的九位尊者失了魔性,魔神寂夜更是从此消失于天地,九位魔尊体内的魔血早没了当时那般纯净,他们需要丹药来净化,而这些丹药有不少药材都产自人间,或许…他们之中已经有魔尊来了雪月。”
“你是怀疑小青衣今日所做与魔界逃不了干系?”墨彧轩眸色一深,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异志录上还说了魔界与人间有块扭曲空间,他们找到雪月也并非是容易事,可经水无痕这么一说,他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莫非真与魔界有关?
“有这可能。”水无痕点头,若非他见过异志录,根本想不到络青衣会受到魔界的陷害,可魔界为什么要找上络青衣?
水无痕见墨彧轩沉吟不语,又道:“也许她方才说的雾声便来自魔界。”
“三成…”络青衣呓语不断,梦中她回到了那夜雾声将三成魔力分她一半的情景,深入骨髓的疼痛即便是在梦里她也冒了满头大汗。
墨彧轩走上前弯下身,以衣袖替她擦着额头沁出的汗水,他见络青衣来回摇头,边摇边说着三成,可两人都不理解这三成的含义。
“奕风!”墨彧轩瞥了眼在门口干杵着的奕风,“再打盆水来。”
“是。”奕风拿了水盆转身跑了出去,水无痕再奕风出去后便走到床前,缓缓亮出负在背后的琅邪剑,看着琅邪剑上冒出的紫光,继续说道:“异志录上有说琅邪剑可解魔气入体,却也是解得一时,她并非妖魔,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了太多的魔气,一时没发作想必是有九段玄技压制的效果。我想以琅邪剑暂时解了她身上的魔气,你可愿?”
墨彧轩听后抿唇,手指轻放在络青衣的额头上,半晌,他抬头看着水无声,问道:“琅邪剑如何解?”
“取出她心头的一滴血!”
“爷不愿!”墨彧轩几乎是在水无痕落下最后一个字时喊出这句话,他将昏迷的络青衣抱进怀里,手轻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声音忽而转轻,再次道:“爷不愿。”
“那你便愿她一直昏迷,一直醒不来?”水无痕不是墨彧轩的对手,所以他没有强逼,始终在试图劝说,可墨彧轩这句话似乎也激怒了他,不管异志录上说的真假,试一次总归有希望!
“爷不能信异志录上的话!”墨彧轩抿唇,声线极低,他将络青衣拥得很紧,紧的似乎是想融入骨血。
“呵…”水无痕讽刺一笑,扬眉,“只信你自己?若只信你自己能令她苏醒,我今日何苦还来这一趟!”
水无痕见墨彧轩面上没有半分松动,将琅邪剑在手里转了个弯,剑柄出紫光锃亮,映出一袭白衣男子眸底的那丝惧意。
“墨彧轩!”水无痕声音一冷,带着几分压抑,“琅邪剑也是八大神器之一,你有什么不信的?”
------题外话------
肥更哦O(∩_∩)O~补上啦,群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