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无妙已经有六天不曾见到清流,再次相见是这样的场面,倒是让一向大大咧咧的无妙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络青衣笑意依旧,拉着无妙走出内殿,看向清流道:“有事?”
清流颔首,转头对无妙淡笑,才道:“有事禀告,便来得急了些,幸好遇上水无痕,不然我还进不来皇宫。”
络青衣眸光一暗,这么说是宫门口有侍卫拦着清流不让他进,清流的身份还属隐秘,宫门的侍卫换了一拨又一拨,怕是早不知道眠月清尘这人是谁了。
络青衣从身上解下腰牌,无妙定睛一瞧,正是他们皇室每人都配有的那块玉佩,玉佩上面还有个青字,只见络青衣递给清流,“你拿着,若再有人相拦,便亮出这块玉佩。”
清流倒没拒绝,优雅的伸手接过玉佩妥善放好,唇畔轻扬,“多谢九皇子妃。”
“出了什么事?”络青衣面色如常的应下这句九皇子妃,面色深沉的无妙紧紧抿唇,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清流拿出一张羊皮卷地图递给络青衣,嗓音极为好听,“这是你要的东西。”
“女娲石地点的地图?”络青衣眸光一亮,这么说他们很快就能找到第五块女娲石了?
“嗯。”清流点头,缓慢道:“因楚云他们迟迟没有消息,我便动用了爷给的权利,派出了隐卫去寻找,谁知从一名山野村夫的手中买下了这卷地图。”
“山野村夫?”络青衣拧眉,她当然知道墨彧轩留给她不少隐卫,但是她一次都没有动用过,果然是墨彧轩培养出来的手下,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女娲石的地图。
“是。”清流解释,“据手下人来报,那村夫原以为这地图是藏宝图,便想拿到集市上去卖,正好被我们的人花钱买了下来。”
原来如此。
络青衣点了点头,她将地图摊开放在桌上,手指点着那个地方,“这地方我不熟悉,怎么办?”
无妙抻着脖子看了看,“地图上标注的地方是不崂山吧?”
“不能吧?”不崂山她会看不出来吗?
“你看看。”无妙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断崖,“这里像不像你上次掉下去的那个地方?还有这里,像不像我血契白扣的地方?还有还有,那不是水无痕发现青岚的那棵树吗?”
好像还真是……
但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虽然是像,但不能说的那么肯定。”百里梦樱插进来一句话,“世上相像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能因为像就断定是不崂山,我们还是得找个看得懂地图的人来研究研究。”
络青衣觉得百里梦樱说的没错,她举起手表示赞同,“要不我们去问问阙天休?”
无妙将腿搭在椅子上,哼道:“小爷才不去,昨儿个小爷刚跟那老子吵过一架,现在最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因为什么吵架?”络青衣捅了捅无妙,怎么一会看不住他就开始惹事?阙天休不是那他没办法,只是看他年纪小不想搭理罢了。
“小爷起床晚了没去晨跑,这老头子竟然趁机克扣小爷二十粒白玉石!你说他的心黑不黑?这个星期我们医馆没开,小爷我都心疼死了。”
阙天休不是向来如此吗?络青衣如是想着,不然她也不想狠狠敲阙天休一笔了嘛!
“阙院长今日也进了宫。”一直没说话的水无痕在此时淡淡开口,他只对络青衣微笑,看得无妙撇了撇嘴角。
“在飞鹤殿?”一般他会和眠月昊天在飞鹤殿喝酒,起码让她撞见不下五次了。
“嗯。”水无痕点头,“我们进宫的时候院长已经去了飞鹤殿。”
络青衣拿起地图,笑道:“那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无妙和清流留在这里,清流,你帮我把楚云他们叫回来吧。”
“是。”清流起身作辑,目送络青衣等人逐渐远去。
无妙跳上桌子,双脚踩在椅子上,身子向后一倚,拿起桌子摆放的一串玛瑙葡萄,张着嘴一粒粒吞咽,模糊不清的说着:“清流,顺便问问墨彧轩人在哪呢,小爷我许久见不着他,这心里还怪想的!记得提醒他,他要是再不来接我姐,我姐可就要出墙喽!”
清流正站在书桌上提笔给楚云写信,听见无妙的话,手中的笔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浸染开来,他摇了摇头,“我前两日给爷传的信爷都没回,我已有十多日没收到爷的回信了。”
“该不会是他失踪了吧?”无妙坐直了身子,吞下去的葡萄差点将他噎出个好歹。
“不会。”清流信誓旦旦的回答,“这世间少有人是爷的对手,可能是爷没收到吧,或许是爷忙于寻找神器,便将儿女私情放在一边了。”
无妙不屑的冷嗤一声,“还以为他对我姐有多爱呢!在忙也得来封信啊,你别看那女人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记着呢,她就是好面子,这点得改改。”
清流笑了笑,“相处不到半年,你很了解她?”
“那是!”无妙得意的扬眉,“她是我姐,我自然得去了解她,现在我就喜欢她一人,我不了解她了解谁。”
“眠月昊天呢?”清流提着衣袖,落笔唰唰在宣纸上写下数行漂亮的小字,边写边问道。
“你说我对父主?”无妙摇头,“我没了解过父主,也没有太多接触,当年你走得早,所以你不知道我是如何出生的,我是最小的皇子,也是父主最后一个孩子,就因我母亲长得很像如音母后便被父主接进宫来,其实父主一直没碰过她,却在有一次醉酒后闯入我母亲的寝殿,事后我母亲恰好怀孕了,再生下我后就被父主送出宫去了。”
清流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常,“那你母亲现在人呢?”
“不知道。”无妙挠头,“父主将我母亲送去宫外安置,几年也不曾出去看她一次,直到我七八岁的时候才经常跑出去看她,可在我十岁的时候我母亲却不见了,我估计是她不想再被父主豢养在宫外,所以自己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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