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着丁怡静那略有些消瘦的身子。
李睿又是痛心又是愤怒,深吸一口气,脚步沉稳的走进车间,避开地上散落的东西,走到丁怡静身后。丁怡静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一见是他,双肩立时塌了下去,似乎由此有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
“谁干的?”
李睿看着丁怡静问道,目光瞥及她秀丽的脸孔,忽见她左脸上有几个红肿的指印,左嘴角更是溢出一丝血迹,只看得心头一跳,伸手去她脸上抚摸,失声叫道:“还打了你?”
丁怡静眼圈有些红,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伤心,见他动问伤情,再也忍不住了,秀目中立时生出泪珠儿,却紧抿口唇,不让泪水流下来。
李睿用手感受着她脸上的指痕,手指头划过她的嘴角,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血,立时怒火中烧,只气得三尸神暴跳,怒道:“谁打你的?谁干的?”丁怡静哭腔儿说道:“不知道……”李睿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头泛起怜爱之意,就手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把他找出来,让他付出最惨烈的代价,还有打你的那个家伙,我绝对饶不了他!宝贝别哭,一切都有我呢,老公会给你出气的!”
丁怡静扑在他怀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车间门外那些工人看到这一幕,哪还好意思再围观,都转身向外走去。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等丁怡静心情平静下来后,李睿从她口中问出了详情。
原来,今天早上,有两个男子来到雕刻厂,说是买红木家具,看了一通成品后,最终买了一张小茶桌回去。结果等到了晚上——准确地说,是一个钟头前,那两个男子又抬着那张小茶桌回来了,说是桌子质量有问题,回去以后没用多久,就有一只桌腿散架了,要求雕刻厂给个说法。厂里工人听后检查了下小茶桌,却发现那桌腿很像是人为踩掉的。双方因此发生了争执,争执中,那两个男子中的一个矮胖子打了工人一耳光。
那工人回手推了他一把。那胖子却说是被他打了,原地打电话叫人,结果刚打完电话,厂子外头就冲进七八个壮小伙子,涌到车间里就开始打砸。丁怡静上前制止时,被那矮胖子打了一巴掌。打砸持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中间丁怡静与工人想报警,却被对方威胁恐吓。打砸结束后,那两个男人带人离去。工人劝丁怡静报警,丁怡静却选择了给李睿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主持大局。
“这像是蓄意打砸啊!”
李睿听丁怡静说完,第一时间就分析出了破绽:“对方刚打完电话,厂外就来了援兵,明显是早有准备,那七八个打手早就来到厂门外等着,只等那胖子电话呢。何况,一只红木小茶桌才多少钱,撑死了两三千块,为了两三千块钱,有必要冒着触犯法律的风险来打砸工厂吗?”
丁怡静纠正道:“没有两三千块,他们买的那个小茶桌,才一千五百块!”李睿问道:“他们打砸完后,有没有透露打砸的真正原因?”丁怡静道:“没有,但是那个矮胖子走的时候,叫嚣了一句,说有本事就报警,还让我们老实点,再不老实还会再过来砸。”李睿皱眉道:“他们不怕报警,说明也是有背景的人物,不过让你们老实点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雕刻厂还不够老实低调的吗?”
丁怡静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问:“我倒是纳闷,他们既然不怕报警,为什么我们报警的时候他们还拦着?”李睿略一思忖,道:“他们可能是想砸个痛快,要不然警察来了,就算不会抓他们,他们顾及警察在场的面子,也不好再打砸下去。”丁怡静这才明白过来,缓缓点头。李睿问道:“最近厂子得罪人了?”丁怡静摇头道:“没有啊,厂子里的工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我和几个销售又整天在外面跑业务,怎么可能得罪人?”
李睿想了一遭,问道:“他们有没有留下名字外号什么的?”丁怡静道:“没有,没听他们称呼谁。”李睿又问:“那你知道他们离开后往哪个方向去了吗?”丁怡静道:“不知道,我又没追出去,不过我在门口看到那矮胖子的车了,车牌号很牛,后面是四个三。”李睿点头道:“好,这是个细节,方便我查,那你还记得是什么车吗?”丁怡静略一回忆,道:“是辆白色的奥迪q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