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军队,在遭遇敌军埋伏时,战意已然消退,可淮南军却没有溃败,而是拼尽了全力,与冲向他们的秦军厮杀。
秦军主力与淮南军撞在一处,两侧山坡上的秦军,也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下来。
由于是事先埋伏,周仓和韩暹都没有骑马。
从山坡上冲下,周仓双手握着大刀的刀柄,快速奔跑到淮南军阵列前,大吼了一声,抡起大刀,朝着一名淮南军劈砍过去。
那淮南军见周仓抡起大刀劈向他,连忙抬起大盾格挡。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大刀劈在了盾牌的牌面上,持盾格挡的淮南军只觉着手上一疼,大盾被从正中劈成了两截,锋利的大刀直接从淮南军兵士的身上劈过。
被大刀劈中的淮南军,胸口飚溅着鲜血,被劈开的肚腹中流淌着和着鲜血、花花绿绿的内脏,一头摔倒在地上。
劈翻了一名淮南军,周仓刚收回大刀,另一名淮南军就大吼着朝他扑了上来。
冲到周仓近前,那淮南军凌空跳了起来,抡起手中短矛,朝着他狠狠的刺了下来。
淮南军刚刚跳起,周仓抬脚朝他的小腹上回踹了过去。
就在淮南军兵士短矛刚要扎出的瞬间,周仓的脚板已经踹中了他的小腹。
脚板踹在淮南军的小腹上,随着“蓬”的一声闷响,那淮南军被踹的凌空翻了个跟头,一头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时候,淮南军兵士是面朝下趴着,周仓跨步上去,一脚踏在他的脊梁上,双手握着刀柄,刀尖朝下,猛的向下一扎。
坚硬的大刀从背后刺入,深深的没入那淮南军的后背,从他的心口透出。
大刀穿透那淮南军兵士的身体,被周仓踩在脚下的淮南军身子痉挛了几下,随后身体一僵,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便再也不动了。
周仓斩杀两名淮南军,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在他杀死第二名淮南军的同时,跟着他一同冲下山坡的七千重步兵,已经冲到了淮南军的阵列前,呐喊着,狠狠的向淮南军撞了上去。
周仓的军队从侧翼撞上淮南军,淮南军不得不分兵抵挡,而另一侧韩暹的军队,也在这时从另一面撞上了淮南军的大阵。
双方厮杀在一处,秦军分作三面,将淮南军包围在其中。
秦军不仅是将淮南军包围起来,他们在包围起淮南军之后,后面的秦军还渐渐的收缩着队形,对淮南军形成整体合围的态势。
四万名跟随刘勋从密道出来,经由淝陵向秦军背后发起突然袭击的淮南军,在战斗刚刚开始没多久,便被秦军彻底包围,就如同饺子中的肉馅,虽然极力想要冲出个缺口,却怎么也无法找到适合的突围点。
刘勋站在几乎是四面受敌的淮南军正中间,手中提着长枪,不断的向淮南军发出呼喊,要他们重点向秦军的一个点突破。
淮南军虽说勇猛,可被包围起来之后,战法已经乱了,虽然刘勋在大声喊叫着,指挥他们对秦军发起反扑,可他们却还是各自为战,根本无法形成像样的反击。
成片成片的双方将士在拼杀中倒了下去,后续的将士呐喊着,踏着他们同伴曾经踏出的脚印,扑向敌人。
无论是秦军还是淮南军,在这一战之前,都没有遇见过比他们对手更为强悍的敌人。
双方将士都在奋力的挥舞着兵器,都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向敌人挥舞着兵器的双方将士,他们眼中能看见的,只有敌人那一张张满是战意、发出一声声怒吼的脸。
一双双圆睁着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血丝密布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杀意。
两支军队的官兵全都疯狂了起来,在他们的眼中,完全没有怜悯,只有血腥和厮杀。
秦军后阵已是展开了厮杀,双方将士厮杀的喊声震彻云霄,就连寿春城头上,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一声声喊杀。
站在寿春城头上,望着城外,袁术根本无法看见正在厮杀的战场。
不过他的心内,却是对这场突袭怀满了期待,只期盼着刘勋对秦军后阵造成极大的挫伤,以便城内淮南军趁势杀出。
在寿春城内,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淮南军站满了街道,他们所有人都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兵器和盾牌,一双双眼睛里满带着出城厮杀的期盼。
纪灵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驻马立于城门内侧,静静的等待着袁术向他下达出城的命令。
“陛下有令,大军出城!”就在纪灵等待到心焦的时候,城墙上终于传来了一个淮南军军官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