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刘辩再没迟疑,立刻便向花亭下面等候的卫士喊道:“传令高顺将军,即刻前来面见本王!”
王府前院内,前来道贺的官员和当地士绅已是基本就位。
摆放着许多矮桌的前厅之内,宾客也已是纷纷入席。
入席的宾客,并没有人去动桌上的果脯和酒水,只是彼此之间闲聊着,整个前厅的氛围,倒也是颇为融洽。
前厅外的台阶下,一支早已备办好的车马正在整装待发。
与往日刘辩出府不同的是,这队车马不仅披红挂彩,而且所有骏马的马头,都是朝着后园。
柳奴在洛阳居住数年,匈奴已经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这位昔日地位荣耀的居次,而今剩下的不过是个虚衔而已。
匈奴混乱,大单于刘坚虽是可以单于的身份将柳奴嫁给刘辩,可眼下他在匈奴说话并不能作数,即便作数,刘坚在名义上是刘辩的义子,儿子嫁女人给老子,着实也是十分奇怪。
出于各方面的局限,柳奴出嫁,只能把管青的寝宫当成是她的娘家,嫁给刘辩,也不过是从管青的寝宫搬出,住进她自己的寝宫而已。
宾客们早已进入前厅等待,作为迎娶柳奴的主角,刘辩却是姗姗来迟。
刘辩在徐庶陪同下从后园走出,前往正厅的时候,王府卫士们都看见一身戎装的高顺,先是跟着他出了后园,尔后飞快的离开王府,前往羽林卫的军营去了。
刘辩迎娶柳奴,在大秦军民的眼中都是一桩极大的事情。
高顺却在这个时候离开王府前往军营,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且不说刘辩前往王府正厅与宾客们相见,只说那高顺,出了王府,带着几名随他一同来到王府的羽林卫,骑着马沿街道飞快的向羽林卫军营去了。
到了军营牙门,高顺并没有下马,而是向牙门内的一名羽林卫军官喊道:“即刻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准备出征!”
洛阳城内的秦军将士们,都晓得刘辩今日迎娶匈奴居次,羽林卫军营内,军需也是给将士们备办了许多肉食和美酒。
还没到开饭的时辰,将士们正打算待到刘辩与柳奴行大礼的时辰,好生的醉上一场,庆贺秦王迎娶匈奴居次,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得到出征的命令。
得了高顺命令的军官,先是愣了一下,站在马下抬头看着高顺。
见高顺一脸凝重,那军官晓得他并没有听错命令,赶忙抱拳应了一声,转身朝着羽林卫军营深处跑去。
军营内,好些羽林卫将士们在摆放餐布,有些人甚至已经从军需那里领到了美酒,只等大家一起开饭。
领了高顺命令的军官,先高顺一步跑到军营内,扯着嗓门高喊道:“将军有令,全军即刻整备行装,立刻出征!”
若是平日,军官的一声喊,必定会使得所有羽林卫立刻忙活起来。
可今日不同,秦王迎娶匈奴居次,大喜的日子,如何动得刀兵?
军营里的所有羽林卫全都扭头看着那喊话的军官,其中一个军官大声回应道:“不要逗兄弟们了!今日殿下大婚,如何动得刀兵?此话若是被将军听去,当心你的屁股要挨上三五百军棍!”
“他的屁股不会挨军棍!”军官的话刚说完,高顺已经骑着战马来到了军营内,向所有在场的羽林卫喊道:“殿下有令,羽林卫即刻出征!”
话从高顺口中说出,滋味便是不同。
所有羽林卫都晓得,这条命令必定是真从刘辩那里得来。
每个羽林卫都有些依恋的看着地上铺起的餐布,虽是不晓得刘辩突然下令让他们出征,却还是纷纷跑回军营,收拾起了行装。
“传令军需!”看着军营内遍地铺着的餐布,高顺向身后的一名羽林卫说道:“将今日的肉食和美酒全都带上,将士们路上恭贺殿下迎娶匈奴居次!”
得到高顺吩咐的羽林卫,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将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往军需那里奔去。
突然接到出征的命令,羽林卫将士们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很快就将行囊收拾妥当,纷纷跑向马厩,牵他们的战马去了。
军营内的羽林卫将士们打点行装和前往马厩牵马的同时,高顺环顾着军营,想起刘辩给他们安排的任务,心内琢磨着该如何与将士们诉说这次出征的紧要性。
牵了战马,羽林卫将士们纷纷跳上马背,没用多会,三千羽林卫就在高顺面前列起了整齐的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