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艘小船里,都栽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儿。
许多鱼儿还没有死掉,在小船的船舱里蹦跳着,阳光照射在它们银色的鳞片上,使得那一片片鱼鳞,也都泛起了金黄的光亮。
小船靠岸,各家的妇人和孩子们都纷纷的朝着船边涌了过去,纷纷帮着自家的男人将船内的鱼儿装入早准备好的麻包。
朱三将小船靠在岸边的时候,翠姑也跑了过去。
此时的翠姑,脸上洋溢着的是喜悦的神色,就连王榛,恐怕都没有多少魅力吸引她多看上一眼。
刘辩等人也跟这翠姑跑到了朱三的小船边。
不用刘辩吩咐,王柳、王榛已经帮着朱三收拾起船舱内的鱼儿,刘辩和淘浣娘则是站在一旁看着。
村子里的汉子们,最会打渔的显然就是朱三。
每个人船舱里的鱼儿或多或少,都是没有栽满小船,朱三的小船内,却是满满的都是鲜鱼。
“朱三哥!”朱三正和王柳、王榛他们一起将船舱里的鱼儿丢进麻包,刘辩站在他的身后,对他说道:“方才我等用渔网布下了一个龙门阵,专门用来捕鱼,日后你可每隔三天,便到此处提起渔网看上一看,想来会有不小的收获!”
正忙着收拾船舱里的鱼儿,听到刘辩说话,朱三站了起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刘辩问道:“先生说的是甚么龙门阵?”
伸手拉着朱三的手臂,刘辩领着他走到河边布着渔网的地方说道:“就是此处,每隔三日,朱三哥可来此处将渔网提起,无须全都拔起,若是有鱼便给装了,若是无鱼,仍旧放那便是。”
看着水面上露出的一根根木棍,朱三还是有些不明白,刘辩只是在河边摆上一些渔网,便说会有鱼儿自己钻到网内,着实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朱三并没有多问缘由,既然刘辩已经将网布好,到时他再来把网给提起看看便可,也费不上甚么周章。
河岸边的人们一片忙活,眼见着天色又要暗了下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刘辩向王柳、王榛和淘浣娘说道:“天色已然要暗了,我等也该走了……”
“怎的?”一旁正将麻包扎起的朱三,听得刘辩说要走,扭过头向他问道:“先生莫非是要晚间赶路?”
“此处离洛阳想来已是不远……”朝朱三咧嘴一笑,刘辩对他说道:“想必不消多久,我等便可到达城门……”
“先生以往莫不是未有在城池内过活?”朱三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西边只余下一抹残阳的天空,对刘辩说道:“眼下天色已是要完全黑下去,纵然先生到了城门,城门也已是紧闭,不若今日在此处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朱三并不晓得刘辩等人的身份,更不晓得刘辩只要到了洛阳城,无论多晚,他都能让城头上的守军将城门打开。
可既然决定了在朱三和村民们的身前隐藏身份,刘辩自是不会将这些说破,听了朱三的一番话,他扭头看着一旁的淘浣娘和王柳、王榛,向她们问了一句:“你等说,今日可要赶路?”
王柳、王榛相互看了一眼,齐齐抱拳对刘辩说道:“一切但凭先生吩咐!”
至于淘浣娘,她虽然满心希望刘辩留下,却并不会直接说出口,只在怯怯的说道:“妾身听夫君的……”
只是从几个人的神色,刘辩就看出她们并不是十分想要离开,于是便对她们说道:“罢了,朱三哥说的也是有着几分道理,我等今晚便在此处叨扰一夜,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每年这几日,河中鱼儿都会特别的多!”刘辩答应留下,朱三也是颇为高兴,很是热情的对他说道:“今日晚间,乡亲们都会拿出新打的鱼儿,熬上数大锅鱼汤,再点上许多篝火,烤上许多鱼儿,好生乐上一晚,明日一早,还会来此捕鱼。”
听说明日一早还会捕鱼,刘辩愣了一下,向朱三问道:“不是只有一日如此么?”
“鱼群从此经过,共有三五日。”扭头看向河面,朱三对刘辩说道:“这几日乡亲们都会到河中捕鱼,捕上来的鱼儿,女人们也会连夜抹上咸盐将它们晾干,否则鱼儿会发臭。待到捕鱼的日子末了,乡亲们就会把鱼儿带到城内货卖,这几日可是能赚不少铜钱!”
“这便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朱三的一番解释说出了口,刘辩咧嘴一笑,对一旁的王柳、王榛和淘浣娘说道:“若是每年都能捕到如此多的鱼儿,乡亲们的日子,便是会更好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