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虽是武将,可此番破敌,却是要在你二人身上!”上前两步,伸出双手在夏侯惇和夏侯渊的肩膀上拍了拍,曹操对他们说道:“袁绍大军已然到了官渡,彼军比我军人数多上数倍,若是针锋相对,我军断然不是袁军对手,方才奉孝设了一计,要擒得那张郃。只须将张郃擒获,与袁绍之战,我军便是胜了六七分!”
“曹公少待,末将去擒他!”曹操说出是要擒获张郃,夏侯渊赶忙对他说道:“若是擒不得张郃,末将愿领军令!”
“张郃乃是军中猛将,妙才与之也是旗鼓相当!”摆了摆手,曹操对夏侯渊说道:“若是妙才可将之擒获,固然是好,假若妙才未有将之擒获,莫非某果真要以军令处置妙才?”
被曹操一句话给问的愣了,夏侯渊抱着双拳,竟是不晓得该如何回应才好。
张郃的本事他也是晓得,俩人若是厮杀起来,没有个三五百合,断然是分不出个胜负。
而且在三五百合之后,即便分出胜负,也不好说究竟是谁会胜,而谁又会败。
“奉孝!”夏侯渊没再吭声,曹操对一旁的郭嘉说道:“且将我二人方才商议之事告知他们!”
“诺!”抱拳应了一声,郭嘉转身面朝着夏侯惇和夏侯渊,将他方才和曹操商议的事情又对二人说了一遍。
听完郭嘉的一番讲述,夏侯惇和夏侯渊顿时是满心的欣喜,赶忙抱拳对曹操说道:“若依军师之言,我二人定可将那张郃擒获!”
向二人点了下头,曹操没再言语,只是朝他们摆了下手。
得了曹操军令,夏侯惇和夏侯渊也不耽搁,下了高墙,立刻各自召集兵马,只等到了夜间,悄悄到墙外设伏。
郭嘉已经料定张郃会领军前来进攻,引领大军到达张郃垒砌起的高墙后,袁绍也不理会将士们扎营,领着一众幕僚和将军登上了高墙。
站在墙头上,望着远处的曹军防线,袁绍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抬手向曹军防线一指,对身后的幕僚和将军们说道:“某与那曹孟德也是相识许久,当年各路诸侯讨伐董卓,也曾一同出兵,算得是故交。可你等看那曹孟德,如此多年过去,他竟是半点也未长进,两军相逢,竟是垒砌起高墙,只思防御,却是未敢有半点进攻的念头!”
袁绍的话里,带着浓重的奚落意味,听了他的一番话,许多幕僚和将军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跟着袁绍上了高墙的张郃,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张郃垒砌高墙,和曹军对峙,若是依照袁绍的说法,他如此做,便是如同曹操一般,只想到防御,而根本没有考虑过进攻。
早年跟随袁绍,那时袁绍还能礼贤下士,对帐前的幕僚和将军们,也很是礼数周到。
可随着袁绍势力的扩大,好大喜功的秉性便渐渐暴露了出来。
先是将田丰、沮授下狱,而后逼着颜良自杀,导致颜良、文丑去了洛阳投奔秦王。
如今到了官渡,两军只须对峙旬月,曹操便会因缺少军粮,而不得不后撤,可袁绍偏偏等不得,要在曹操锋锐正盛的时候,向他发起进攻。
望着远处曹军垒砌起的高墙,想到袁绍要他领军强行向曹军发起进攻,张郃心内就一阵阵的没底。
由于袁绍站在身前,张郃并不敢有半点缺少信心的表现,望着远处的曹军,他始终是一言未发。
张郃不打算说话,却不意味着袁绍不想让他说话。
扭头看了一眼张郃,袁绍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向他问道:“儁乂以为,我军当如何,可破曹军防御?”
“回禀袁公!”袁绍已是下定了进攻曹军的决心,向张郃问这句话,显然只是要他附庸一番,赞同进攻曹军,心内了然,张郃抱拳躬身对袁绍说道:“曹军士气正盛,我军新至,末将以为,还是让将士们歇息两日,待到歇过了倦乏,再与曹军决战不迟!”
本意就是让张郃附和两声,可张郃却好像根本没理解他意图似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袁绍心内很是不满。
扭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张郃,袁绍冷声问道:“莫非儁乂还以为,不当进击曹军?”
“末将不敢!”见袁绍真的有些怒了,张郃连忙抱拳躬身应了一句。
“明日一早,儁乂领军,击破曹军!”抬手朝着远处的曹军一指,袁绍以不容质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