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又向何人悼念袁公?”
使者这句话出口,厅内仨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异常的古怪。
袁谭脸上流露出的是惊愕和迷惑,郭图则是一脸的古怪,也不晓得在寻思着些什么。
神色最为戏剧的要数逢纪。
听完使者的话,逢纪嘴角稍稍牵起,先是看着使者,后又看向袁谭,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扭头看了一眼逢纪,发现他脸上流露出的那抹笑容,袁谭冷哼了一声,对曹操派来的使者说道:“官渡一战,曹操坑杀数万河北男儿,仓亭一战,我河北大军也是折损多半,而今却又让你来到黎阳,说出这些混话,莫非是要挑唆我兄弟不和?趁机占据河北?”
被袁谭一句话给问的愣了一下,使者这才接着说道:“公子乃是袁公长子,天下间,父辈产业,均为长子继承,曹公晓得这般道理,莫非公子不懂?”
“说吧,来此有何贵干?”由于逢纪就在身旁,袁谭也是不愿同曹操派来的使者多费口舌,于是便催促了他一句。
若是使者此时稍微留心一些,便会发现,逢纪并非袁谭幕僚。
可此人注意力都在袁谭身上,哪里有太多的闲暇去分辨一旁的郭图和逢纪都是袁谭的甚么人。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使者对袁谭说道:“曹公令某前来,除悼念袁公之外,还有一事,要与公子相商!”
话说到这里,使者也是朝一旁的郭图和逢纪看了一眼。
与袁谭商议共同讨伐袁尚,毕竟是怂恿袁氏兄弟内部不和,使者也是晓得,当场听闻此事的人若是太多,反倒不美,看向郭图和逢纪,无非是想要袁谭将二人支开。
使者还没有将曹操的意图说出,袁谭就已经猜想到了曹操想要做什么。
他并没有把郭图和逢纪支到外面去。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把逢纪支出去,事情传到袁尚耳中,无论他有没有与曹操联合,也是会引起袁尚的忌惮。
一旦他和袁尚开战,早就对河北虎视眈眈的曹操,必定是有机可乘。
心内深恨袁尚占了河北,可袁谭也是晓得,袁尚占据了河北,这河北毕竟还是他们袁家的。
若是被曹操趁虚而入,恐怕整个河北都要改姓曹了!
见使者的目光瞟向逢纪和郭图,袁谭对他说道:“此二人皆为某之心腹,无须太多顾忌,有话明说便是!”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对曹操的使者在讲,倒不如说是讲给逢纪听的。
果然袁谭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逢纪脸上的神色,要比方才坦然了许多。
逢纪并没有急于阻止曹操使者说话,此时阻止,反倒会让袁谭以为袁尚是担心他和曹操结盟。
与其让袁谭心生顾忌,倒不如听听曹操的使者如何说,尔后再看袁谭的反应。
袁谭说出逢纪和郭图都是他的心腹,曹操使者这才放下心来,对他说道:“公子生为袁公长子,本应继承河北,袁公定然晓得废长立幼的厉害所在,必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曹公料定,当日袁公遗命,必定为小人从中更改!”
这句话,恰好是印证了郭图早先的料想。
听了使者的这句话,袁谭有意无意的扭头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逢纪,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逢纪却是一派气定神闲,好似根本没打算反驳曹操使者一般。
逢纪的气定神闲,倒是让袁谭对这种猜测没了多少把握,有扭头看向一旁的郭图。
与袁谭相互看了一眼,郭图冷哼了一声,对曹操使者说道:“曹操谋图河北,已非一日。袁公殡天,恰是遂了曹操心愿!而今却是让人假借悼念之名,前来挑唆公子,真真是当我河北无人了!”
“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郭图话音才落,使者就开口辩驳道:“曹公昔日与袁公乃是一殿之臣,讨伐董卓之时,二公还曾是同盟。官渡一战,也是袁公率先发难,曹公无奈反击!至于仓亭,更是袁公意欲趁着大雪寒冬,夺取陈留,进而置曹公于死地!曹公为求自保,发兵迎战,莫非错了?”
使者的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反倒是把郭图给问愣了。
“好一副伶牙俐齿!”郭图被使者反问的没了言语辩驳,袁谭却是冷笑了一下,对他说道:“官渡、仓亭,曹操迎击我军倒也罢了,因何事后还曾发兵邺城,意欲夺取邺城?若说曹操无有占据河北之意,公自家相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