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发走马腾,马超紧接着就前来求见,倒是让刘辩有些措手不及。
允许马腾返回西凉,继续率领西凉大军,刘辩考虑的,正是如同马超料想的那样,将西凉军来回调拨,让他们始终处于战争状态,难以发展壮大。
得知马超求见,还在花亭欣赏着水塘内鱼儿游弋的刘辩,沉吟了一下,才朝报讯的卫士摆了下手说道:“请他来此相见!”
“诺!”卫士应了一声,转身跑向前院。
没过多会,身穿长衫的马超就出现在前往花亭的小路上。
马超身量高大,且相貌生的也是颇为英俊,走路虎虎生风,很是有名将风范。
到了花亭下,他抱拳躬身,向花亭上的刘辩说道:“末将马超,叩见陛下!”
看着亭子外水塘的刘辩转过身,朝马超虚抬了一下手说道:“孟起起身,方才朕才与乃父见过,汝又来此,所为何事?”
放下双手,马超直起身子,抬头看着花亭上的刘辩说道:“末将来此,正是为了家父!”
俯视着站在花亭下的马超,刘辩没有吭声。
从马超的神色中,他看出了掩饰不住的忙乱,他也很想听听马超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仰脸望着刘辩,马超朗声说道:“早年大汉朝堂为贼人掌控,西凉马氏不欲与贼人同流合污,因此才偏安一隅,镇压西凉羌人!如今陛下已然登基,中原眼见便要匡复,西凉马氏愿为陛下马前之卒,任陛下驱遣!”
“孟起之言,倒是与乃父颇有几分相像!”双手负于身后,刘辩微微点了两下头说道:“西凉马氏忠心可表,朕已是晓得了!”
“马氏忠心可表,陛下却是有所见疑!”站在花亭下,马超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家父有心将西凉大军献于陛下,陛下却是推脱不受,此乃是不信我马氏忠贞!”
马超这句话,着实是说的刘辩一愣。
假若是别个豪雄,将他们麾下兵马留给他们,必定是感激涕零,哪里还会有这般顾忌!
也正是马超说出了这些,刘辩看着他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对他又多了几分重视!
莫非马超已经看出了什么?
凝视着站在花亭下的马超,刘辩心内犯着嘀咕,嘴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仰脸望着刘辩,马超接着说道:“马氏在西凉经营数年,兵马虽是不多,却也有五七万人!这些兵马,多有羌人。羌人虽是野蛮,厮杀之时却是勇猛无匹。末将早已听闻陛下待士卒如同己出,士卒无不归心。羌人多未开化,陛下只须给他们吃得饱饭,他们便会对陛下忠贞不二!”
听着马超介绍马氏在西凉的大军,刘辩并没有言语。
西凉地势平坦,无论羌人还是汉人,在彼处厮杀,多是以骑兵为主。
新建汉军的骑兵虽然强悍,可一来战马不足,二来训练场地有限,一旦到了西凉,在战场上主要还是得依靠步兵配合。
刘辩也一直想要一支能够独立作战的骑兵。
“末将与家父方才商议,我西凉马氏族人尽离西凉,来到洛阳安家,而大军则是献于陛下,还望陛下莫要推辞!”再度抱拳躬身,马超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情词恳切,半点也看不出做作。
晓得马超此举,是看出他暗中的盘算,以献出大军,求得马氏存留,刘辩故作为难的沉吟了片刻,才对马超说道:“朕并非不受将军厚礼,只是西凉兵马,久已习惯了马将军,朕即便另外委派将军,怕是将士们也会心生不服!”
“陛下放心!”又一次放下双拳,马超朗声说道:“家父会随同陛下委派将军赶赴西凉,交接妥当,自会引领家眷返回洛阳!”
沉吟了片刻,刘辩终于点了点头,向身后的王柳吩咐道:“将沮授请来!”
刘辩要请沮授,站在花亭下的马超愣了一下,很是疑惑的问道:“陛下莫非要委派沮授前往西凉?”
“正是!”嘴角浮起笑意,刘辩对马超说道:“西凉大军所缺者,并非能征善战之猛将,而是可运筹帷幄之智将。沮授为人敦厚,且智虑非凡,将之安置于西凉,朕便是可放手攻伐别处豪雄!”
“陛下思虑周详!”刘辩打算委派沮授前去接管兵马,马超心内虽是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抱拳躬身,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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