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才进入内院,诸葛均就看到严飞燕正坐在亭子里,默默的望着亭外的小水塘发呆。
远远看到严飞燕,诸葛均跨步朝她走了过去。
坐在亭子里,听到一旁传来脚步声,严飞燕扭头朝亭外看了一眼。
当她看见诸葛均正往亭子走来时,连忙起身站在亭子上,向他福了一福,轻轻的招呼了一声:“夫君!”
“夫人可是遇见不快之事?”上了亭子,诸葛均拉起严飞燕的双手,凝视着她,关切的问了一句。
“夫君即将出征,妾身只是……”抿嘴嘴唇,严飞燕低下了头,呢喃着说道:“妾身晓得,夫君乃是大丈夫。天下适逢乱世,大丈夫当有作为,只是每每想到夫君远征,妾身心内便会一阵郁结!”
听出严飞燕是在为他担忧,诸葛均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对她说道:“为夫此番出征,只是讨伐南蛮。南蛮愚昧,与之作战,为夫又如何会不是他们对手?”
被诸葛均搂在怀中,严飞燕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夫君要答应妾身,务必早些回返。”
“夫人放心!”搂着她,诸葛均面带微笑,看着亭子外面水塘中游弋的鱼儿,对严飞燕说道:“此番征讨南蛮,为夫当早去早归!”
“夫君!”好似想起了什么,严飞燕离开了诸葛均的怀抱,凝视着他说道:“南蛮之地,林木丛生,山林之中多有瘴气。夫君当谨记,入了山林,见有山泉定要看清泉中可有鱼儿,若是无有鱼儿切不可饮用!”
“晓得了!”严飞燕若是不提醒,诸葛均还真不晓得进了山林竟会有这些讲究。
以往在隆中生活,他也是进入山林多次。
隆中山林,倒是与南蛮的山林颇为不同。
虽说林木丛生,林子里却没有所谓的瘴气,只要能在林子里找到水源,即便是住上一年半载,也是没有多少问题。
“夫君可有找寻向导?”见诸葛均点头应了,严飞燕接着说道:“若无向导,在南蛮山林中,怕是会时常迷路,不仅耽搁了行程,而且将士还会多出无端的伤亡。”
“夫人如何晓得的这般细致?”严飞燕所说的这些,颇是让诸葛均有些吃惊,满心疑惑的向她问了一句。
“南蛮以往时常会袭扰益州周边!”微微一笑,严飞燕说道:“每逢南蛮袭扰,父亲总要领军出征,时日久了,妾身从父亲那里也是听闻了一些关于南蛮的事情。”
点了点头,诸葛均没再追问下去。
身为女儿家,严飞燕不可能追随严颜出征,她对南蛮的了解,定然也是从严颜那里得知。
再次将严飞燕揽进怀中,诸葛均站了起来,走到亭子边,与她一同望着亭子外面的水塘对她说道:“你我新婚燕尔,为夫本应陪在你的身边,只是大汉眼下正在匡复天下的紧要时期,为夫不得不领军出征……”
“夫君不必如此!”依偎在诸葛均怀中,看着水塘中自由游弋的鱼儿,严飞燕语调轻柔的说道:“待到将来大汉匡复,夫君功成名就,妾身只盼陛下可赏赐夫君一片薄田,你我耕种为生,此生不必担忧衣食,便是足矣!”
听了她的这番话,诸葛均没有吭声。
他很清楚严飞燕话中的意思。
刘辩是个有为之君,而他们这些替刘辩打江山的人,日后都会成为大汉的功臣。
功臣必定会是人杰,有为之君当然不会留下足以撼动他地位的臣子,将来辞官归隐,怕会是他们这些人唯一的归宿。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诸葛均也不晓得能说些什么。
俩人相互依偎着,站在亭子边,一同看着亭子外面水塘中游弋的鱼儿,心中都是为即将来临的分别,感到一阵不舍。
诸葛均即将领军讨伐南蛮,远在洛阳的刘辩,此时却因乌桓的事情而心烦不已。
早年讨伐匈奴,乌桓王蹋顿曾领军助汉军击破匈奴。
与乌桓之间,汉军可以说算得上是盟友。
可自从汉军击破辽东,正打算讨伐高丽时,乌桓方面却是派出了一支人马,进入辽东地界,虽说并未袭扰,却不晓得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桌上摆放着庞统写来的亲笔信,刘辩眉头紧紧的锁着,逐字逐句的分析着信中描述的内容。
乌桓军队突然进入辽东,虽说没有任何向汉军进攻的迹象,可他们的存在,却是让刘辩心内隐隐的感到了一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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