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还望大夫人恕罪!”
“先生说的不差!”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大乔才开口说道:“我母子二人在这江东,着实是过的凄凉。假若亡夫晓得,不知又是何等情状!”
话说到这里,大乔脸上的落寞是越发的浓郁。
看出大乔的情绪已是被带到了极低,蒋干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夫人,莫非要眼看着这江东从此不再姓孙?”
“江东姓不姓孙,与我母子何干?”抬眼看着蒋干,大乔脸上的落寞更是浓郁,对蒋干说道:“若是朝廷攻破江东,我母子自去山野中躬耕便是,虽说粗茶淡饭,却也强如在江东为人恶语相向!”
“大夫人受苦了!”大乔的落寞让蒋干心中也是莫名的生起了一阵悲怜,他轻叹了一声,对她说道:“若是夫人愿意,某愿领夫人母子前往洛阳……”
“亡夫坟茔在这江东,我母子二人,又如何离去?”缓缓的摇了摇头,提及孙策,大乔嘴角终于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对蒋干说道:“先生好意,我母子二人心领了……”
“且不说朝廷大军来到江东,夫人与公子可会玉石俱焚!”没等大乔把话说完,蒋干就打断了她的话头说道:“只说夫人此番返回吴侯之处,两名婢子投江而死,又如何向吴侯交代?”
先是如此问了大乔,蒋干接着说道:“若是某所料不差,这两名婢子,应是吴侯遣派至夫人身旁,监视夫人与小公子!”
蒋干一番话,把大乔给说的一愣。
这两年,她只晓得卫士和仆从们对他们母子二人态度极其恶劣,甚至根本没有将他们当成主子。
有些卫士,对待孙昭也是呼来喝去,把他看得连个仆从家的小子也是不如。
如今想来,若是这些人没有孙权的授意,断然也是不敢如此。
俏丽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大乔心内还在琢磨着蒋干所说的那些话。
越想她越是感到心内一阵发寒。
若是细细寻思,卫士与仆从着实都是孙权遣派,这两年里,他们的所作所为,对母子二人也确实是超出了下人应有的底线。
“大夫人!”见大乔脸色越来越难看,蒋干接着对她说道:“可否想过,公子如今年幼,对吴侯尚且不成威胁,若是来日公子成人,吴侯可会容他?”
蒋干这句话,正是抓住了大乔身为母亲对儿子的担心。
果然,听了他说的这些,大乔心内一紧,贝齿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晓得谈话已是触及了关键,蒋干趁热打铁的说道:“还望大夫人好生寻思,为了公子,可应离开江东?”
孙策的坟茔在江东,让大乔离开,无疑是她最不愿做的选择。
可不离开,待到孙昭长大成人,甚至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可能遭到孙权的戕害。
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大乔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吭声。
站在一旁的蒋干,只是凝视着她那张倾国倾城却又比小乔多了些许成熟风韵的脸,静静的等待着。
主动提出要大乔留在周瑜这里,显然不是十分合适。
大乔虽说并非女中豪杰,智虑却也不是寻常村姑可比。
一旦稍有差池,或许会前功尽弃!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她主动问起,然后再向她提出最有利于汉军的计略!
果然,蒋干没有吭声,大乔紧锁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才抬头看向他问道:“先生,亡夫坟茔留在江东,我母子二人假若离去,便是不义不孝!敢问先生,可有更好的法子?”
大乔开口询问,蒋干脸上流露出一片迟疑,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法子倒是有,只是……”
说了一半,蒋干没再接着说下去,好像这个法子很行不通似得,自家又摇了摇头。
正等着他把话说下去,见他突然止住了话头,还在那不住的摇头,大乔心内一急,连忙问道:“先生有何法子,只管说出便是!”
“大夫人可恳请公瑾,将你母子二人留于此处!”迟疑了一会,蒋干才对大乔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公瑾便会骑虎难下!”
“周郎如何会骑虎难下?”紧锁着眉头,大乔向蒋干追问道:“莫非吴侯还敢对周郎怎样不成?”
“若是大夫人母子留于此处,吴侯心中震怒,或会请公瑾前去面见!”捏着下巴,蒋干轻叹了一声说道:“公瑾若是去了,怕是会为吴侯戕害,若是不去,便从此与吴侯势成水火!吴侯一旦发兵讨伐公瑾,大夫人可想到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