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二人离开,伙计还在招呼着他们,想要说服他们买上一张椅子,可二人根本连头也不回,出了商铺,径直往别处去了。
站在店门口,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伙计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的说道:“外乡人终究是外乡人,竟是连椅子也不认得!”
离开了卖椅子的店铺,鲁肃和吕蒙沿着街道,在往来的人群中闲逛着。
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亲兵,视线则是在往来的人们脸上逡巡着,就好似想要从人们之中找出意图对二人不利的人物。
“走!”正沿街道行进着,鲁肃和吕蒙听到前方传来喝骂声,不少街市上走动的洛阳百姓,听到喝骂,也是纷纷朝传来声音的地方望了去。
传出喝骂声的地方,与鲁肃和吕蒙所在的地方不远。
二人伸头朝前看去,看到的竟是几个汉军推搡着两个被打到鼻青脸肿的汉子,从一处酒肆中走了出来。
被汉军推搡着的汉子,上半身捆缚着麻绳,他们并不情愿跟着汉军离开,出了酒肆,还回头望着押解他们的汉军。
“快些!”一个汉军兵士显然是对汉子不肯走动很是不满,抬脚朝那汉子的后腰上踹了过去,把汉子踹的踉跄着朝前冲出了好几步。
看到这一幕,鲁肃满心不解的向一旁的洛阳百姓问道:“这是在作甚?”
“连日来城内抓到不少江东探子,想来是又捉住了两个!”根本没有看鲁肃一眼,被问话的汉子伸长了脖子,朝汉军擒住探子的地方张望着,好似生怕只要扭过头,立刻就会错过了这场好戏一般。
听说是抓住了江东探子,鲁肃和吕蒙都是一脸的愕然。
他们来到洛阳之前,并没有从孙权那里得到关于洛阳城内有江东探子的消息。
先是在朝堂之上,得知蒋干遭到江东刺客截杀,尔后又在城内看到汉军抓捕江东探子,二人顿时感到了整座洛阳城都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回想朝堂之上刘辩脸上带着的那抹笑容,鲁肃和吕蒙顿时觉着后脊梁一阵发冷。
刘辩的笑容虽是很亲善,可如今想来,其中却间杂着无尽的鄙夷和戏弄。
孙权派出探子来到洛阳,并不是没有可能。
汉军抓住江东探子,之所以敢在街市上说明他们的身份,也应是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
彼此看了一眼,吕蒙有些担忧的小声说道:“我二人在此也是无有甚公干,不若先行返回江东……”
当吕蒙说出“江东”两个字时,离他们很近的一些洛阳百姓都把目光转向了他们。
从看着他们的洛阳百姓眼中,鲁肃和吕蒙看出了极其明显的不善。
牵了一下吕蒙的衣角,鲁肃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身朝他们居住的馆舍去了。
二人在几名穿着百姓深衣的亲兵簇拥下挤出了人群,他们的背后还有着许多道很不友善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
匆匆回到馆舍,二人才进正门,馆舍主人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方才找寻二位却是不见,着实要我担心不轻!”见到鲁肃和吕蒙,馆舍主人劈头就说道:“今日城内又在抓捕江东探子,二位乃是江东使者,若是被人晓得身份,可否安然返回也是难说!”
“江东来了探子?”正愁没处打听方才看到的事情,鲁肃向馆舍主人问道:“如何晓得他们是江东来的?”
鲁肃开口询问,馆舍主人才说道:“江东探子来到洛阳也非一日,起初搜捕,到如今也是过去一月有余!二位来自江东,莫非从未听闻此事?”
相互看了一眼,鲁肃和吕蒙都是满脸愕然的摇了摇头。
受孙权托付来到洛阳,他们要做的,便是劝说刘辩收回赐婚的旨意。
可如今看来,孙权在这之前暗中做了不少事情,更让二人心内惶恐的是,这些事情刘辩竟然全都知道,在朝堂之上,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蒋干遭遇刺客的事情。
听了馆舍主人所说的话,鲁肃和吕蒙都是满脊梁的冷汗。
假若江东探子之事是真,他们能否活着返回建业,都是有着悬念。
“鲁肃、吕蒙二位使者可在?”二人心内正自不安,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听到有人找他们,鲁肃和吕蒙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都是看出了无尽的担忧。
二人才对视了一眼,门外已经进来了两个身穿汉军铠甲的兵士。
朝馆舍主人和与主人迎面站着的二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汉军再次问道:“鲁肃、吕蒙二位使者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