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烂了,血肉模糊。
“娘娘……”景言笑起来,“娘娘没事吧?”
“你……你怎么这么傻?”宛若卿忍不住鼻尖一酸,眼圈发烫。
“只要娘娘安全,我……愿意为你挡住所有危险!”景言冲着她笑,闭了眼睛,宛若卿大叫,“快,担架,担架!”
快速点了景言身上几个大穴止血,便有两个士兵过来:“娘娘,我们没有带担架,把景将军交给我们,下一批援军快到了,小的将景将军放到竹筏上带回去,尽快送到后方医治。”
“是!”两个士兵带着景言走了,宛若卿转身,往西凉方向看了一眼。
靖州城门和城墙几乎全部炸开,天色已经大亮,从对岸可以非常清楚看到这边的情况,她跳起来的时候,对岸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炮,就是明显冲着她来的。
那份奸细名单在她脑海中掠过,炮兵目前都由沈青青统一指挥着,难道真的是她下令杀自己?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容易在心中生根发芽。
为什么呢?
她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锦绣是这样,她已经觉得很失败,要是沈青青真是要杀她,她的人生简直就是失败透顶了。
化悲愤为力量,宛若卿杀出一条血路,那个被他扎穿脑袋的程月邦已经确实传来死讯,东陵军一下乱了套,未到天黑,整场战役已经结束。
宛若卿来不及享受胜利的果实,只让先锋副将几位将领带头处理善后,便立刻坐了竹筏往对岸。
对岸,沈青青在岸边等待,一见到她就叫道:“跟我来!”
宛若卿不解,跟着她走,见有个炮兵被捆成一团。
“就是他,发炮炸你的,我已经让人把他捆了起来。”
宛若卿狐疑地看了沈青青一眼,低头问那炮兵:“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那炮兵慌乱地道:“是沈公子让小的发炮的,我们发炮,都是沈公子看准了方向才让我们发的,小的不知道会炸伤景将军。”
宛若卿转头看着沈青青,沈青青急了,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发炮过?”
“沈公子,小的昨晚才学会的发炮,你不盯着,小的怎么看得清楚会打到哪里啊?”那炮兵缩成一团,仿佛很害怕。
宛若卿起身,叫道:“来人,把沈青青给我抓起来。”
沈青青跳起来:“你凭什么抓我?”
“该怀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早知道我早该相信裴澧夜的话把你控制起来,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即使有人怀疑你是奸细,我依然把炮兵交给你指挥。”
很快有两个士兵架住了沈青青,沈青青叫骂道:“宛若卿,你疯了,我就算害了全世界的人也不可能会害你!”
宛若卿挥挥手:“带下去!”
“宛若卿,你疯了,我是真心想帮你,我要是想害你,当年早就害你了,何必等到今日?”
宛若卿皱眉:“你当年就想害我?”
沈青青跳脚:“你不是个很明白的人吗,这时候怎么这么糊涂,肯定有人要害我!”
宛若卿冷笑:“我觉得他说得合情合理!”
说罢,还转头看了那被绑的炮兵一眼,见他依然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
“太后娘娘,要把沈公子关到哪里?”留守在本营的副将过来询问。
宛若卿冷哼一声:“关到禁闭室里,我要亲自审问!”
那副将忙点头:“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宛若卿看着那副将,“今日留下的士兵都是你负责指挥的吗?”
那副将忙道:“小的刘婕,今日这里的将士都归小的指挥。”
宛若卿点点头:“不错,将士们都调度有序。”随即又道,“弄些刑具来禁闭室,那姓沈的要是不开口,就打到她开口为止!”
那副将忙点点头:“小的这就去办!”
宛若卿看着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想在她眼中揉沙子,做梦!
回了中军帐,找了几个景言培养的心腹,宛若卿对他们道:“你们跟我去禁闭室,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让你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
随即,她又找了当年裴澧夜送给她的精卫军,让他们负责看守禁闭室。
刚布置完,就看到刚才准备刑具的副将刘婕匆匆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刚才那炮兵已经害怕,吓破了胆,死活不肯进禁闭室,一头撞死在门柱上了!”
宛若卿心中暗笑,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当下,脸上却是表现出大吃一惊的模样:“真的,你们是怎么看管人犯的?”
“末将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刘婕赶紧跪下。
“算了算了,现在是用人之际,这次责罚姑且算下,好好看管住沈青青,别让她跑了。”宛若卿挥挥手,又悠悠一叹,“唉,万一那炮兵是被冤枉的,岂不是草菅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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