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被伤害了,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被他最信任的人伤害了……凤千音并没有资格恨风雷,真正害惨了九昀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的无能,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九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不好……九昀,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重复着抱歉的话语,几乎是哽咽着搂住了她柔软而冰凉的身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拥住怀中那一个冰凉的身子时,凤千音才忽然明白,失去凰九昀,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天知道,当他的手小心地触摸到她的脉息的时候,心,几乎都已经停止跳动了,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可对他而言,却仿佛是过了一千年那么的漫长,当终于感触到那一抹飘渺的脉息的时候,再也没有比那一刻更加让他狂喜了——
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对于凤千音而言,便在没有什么可以奢求的了……
九昀的气息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会逝去一般地荏弱。
在沉难渊坚持了半个月,她的情况其实比凤千音想象中还要来得好些,一路上,若非风棱镜的镜灵一直笃定九昀还活着,他几乎不敢想象重伤的她是如何在沉难渊底下存活下来的。那么多的伤口,恐怕她一生的伤也没有这一次来的多吧……
不,或许有吧……
凤千音忽然苦苦一笑,他脑海中想起的是九昀为了他挨得翟或那一刻,还有他的掌力,那时真的是性命攸关,他拖着还未痊愈的伤来到了昆仑墟,亲眼看到了她为他承受了雷火之劫的痛苦,烈火之中,他看不到她的身影,甚至听不到她呼痛的声音……
有生之年,他第一次那么的羡慕翟或,只因为那一刻,他可以那么理所当然的守在九昀的身边,那么理所当然地为她承受着劫雷的攻击……
后来,当他问她什么是凤凰的浴火涅槃的时候,九昀总是避重就轻的扯开话题,或者是笑着没心没肺的便将事情草草带过了……分明是那么痛苦的,却总是一个字都不肯对他说……
(某公子:阿音啊,乃真滴误会九昀了,不是那厮品德高尚,所有的痛苦都由她来抗,完全不是她的作风,某只小凤凰之所以不愿意说,只是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你,因为那该死的雷火之劫,这辈子第一次成了一只烤小鸟,且还是没毛的……大庭广众的,这是多么悲剧且悲催的事实啊,你教她如何能说得出口啊……
某昏迷中的凤凰:……滚!
额……这是恼羞成怒的……)
凤千音小心的为九昀扶起来,背靠在他的身上,开始用法术去愈合她身上的伤口,虽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总是好过他看着她浑身的伤口强些的……
他的身体里有风棱镜的力量,是故九昀的身体对他的妖力并不排斥,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些可怕而凌乱的伤口便奇迹的不见了。只是九昀依旧昏迷着,并不曾醒过来,凤千音心中虽是担心着,可是亦是明白她的伤并非是一朝一夕能痊愈的,毕竟在沉难渊呆了那么久,恐怕命元已经受到了损耗……
凤千音用自己的外袍包裹住了她,在不浪费时间,开始使用法术离开。
沉难渊毕竟名不虚传,深不见底,这会子他连坐井观天的青蛙都不知。人家至少还能看到那一圈天地,可是凤千音已离地几十丈不止了,却丝毫不见上方的天色,只有满眼的瘴气弥漫。
他的足见点在了峭壁上的岩石上,再一次借力跃起,依旧还是十分吃力的,凤千音将九昀牢牢的抱在怀中,不死心的重复着脚下的动作。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自己长一双翅膀能飞出去。
记不得已经过了多久,凤千音持续地往上飞,身上的衣衫有几处被尖利突出的岩石撕破,他却只顾着护住九昀,任由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划破。
突然之间,他踩空了一脚,失去了支点,他往下坠去。袖叫被一棵生长在岩上的松树树枝勾住,他立刻空出一只手去抓住树枝。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苍。
早已麻痹的手臂几乎失去了知觉,凤千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怀抱中的九昀……
毫不犹豫的,他松开了自己握住的树枝,飞身下坠,在坠落于突出的大片岩石之前,他搂住了九昀,将她紧紧地所在了怀中,背朝下,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重重地坠落在了岩石上。尖利的岩石瞬间刺入了他的背部,他闷哼了一声,却连忙关切地查看九昀的情况,她的面容依旧是苍白的,丝毫没有血色,只是,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
凤千音不禁心下一慌,想要做什么,却想不出任何挽救的,他只能抱紧了她,轻吻她的额头,“九昀,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总是力竭,他也要带九昀离开这里。沉难渊,他一定要闯出去!
凤千音咬着牙,决定要赌上一回!
眼前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便只有一个——
依旧是靠着自己身上的力量,只是这一次他是要以自己深厚的修为催化剂到巅峰,一鼓作气到达崖上,赌的不过是一半的运气而已。万一他失败了,不能一鼓作气到达崖上,那么随着他的力量的耗尽,他与九昀便真的要永远困在这沉难渊之下了……
看着她依旧平静而清冷的面容,凤千音眼中有着沉溺万物的温柔水光,他忽然想起人间的一句话——
生不能同食,死则同穴。
这一句倒是与眼前的情景十分的相似,于他而言,和着心爱的女子一起死,又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只是九昀恐怕会不愿意吧,她的幸福总是他无法给予的……
凤千音唇畔的笑,忽然便变得苦涩了,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片刻的停歇,他单手将九昀抱住,另一只手却是在捏法为诀。这于他目前的身子,似乎是十分勉强的,眼看着凤千音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任何的禁术,对于施法者本身便是一件十分损耗的事情,依着凤千音如今的做法,事后,自己的修为定然是要大打折扣的,尤其是在他目前伤势未愈的情况之下,更是危险。可是他却依旧强撑着,只将牙关咬得紧紧的,双目倔强的望着九昀,不愿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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