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着眉冲着司马兴男说道:“公主,二弟刚刚从江北回来,一路奔波,恐怕还没有吃东西,你去吩咐厨下给二弟准备一些酒肉。”
桓温吩咐司马兴男做事是少之又少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下人做的事情,可是司马兴男在听到桓温的吩咐之后,竟然对着桓温温柔的一笑,转身欢快地走了出去。
知夫莫如妇,司马兴男知道桓温支开自己,显然是对渡江北上已经心动了。
书房中,桓温又详细的询问了桓云一番,走出门外招呼来仆从,吩咐仆从马上奔赴谢府,请军司马谢奕马上过府商量要事。
酒醉未醒的谢奕被人从梦中摇醒,听闻是桓温连夜传唤,酒马上清醒了一半。
此时已过子时,若非军机大事,桓温绝不会在这个时间传唤他。
谢奕急忙穿衣,询问桓温派来召唤的人,那人却语焉不详,只是答复谢奕桓云从江北回来了。
听到是桓云回来了,谢奕已经知道桓温传唤他必定是为了江北之事,而且料定必然跟石遵御驾亲征唐皇有关。
谢奕匆匆赶到刺史府,直奔桓温书房。
桓温见到谢奕赶到,亲自起身关上了书房门,招呼着谢奕坐到了坐榻上。
司马兴男和桓云二人已经被桓温打发了出去,商议这种大事,桓温最信任的人还是谢奕。
次日清晨,襄阳城中的百姓均被城中大校场传来的隆隆战鼓声惊醒,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披衣出门向熟人探听。
不久之后,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襄阳城中迅速传播开了。
安南将军梁州刺史桓温誓师北伐,即刻渡江征讨胡狗。
一时之间,襄阳城中群情激越,百姓们纷纷拿出家中粮米用度涌向军营,为桓温北伐贡献自己绵薄的力量。
一身戎装的桓温雄赳赳气扬扬的登上了大船,与涌到江边送别的襄阳百姓挥手告别。
一声令下,百舸争流,万军齐渡,桓温带领襄阳数万兵马直驶江北。
望着岸上依旧在挥手道别的襄阳百姓,桓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大气。
襄阳,此一去就不知何日才能回来了。
这时,南康公主司马兴男轻盈的从船舱中走出来,走到了船头桓温身边,望着百感交集的桓温柔声说道:“驸马,这是你一生做出的最英明的抉择。”
桓温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司马兴男说道:“夫人,到了江北,这驸马的称呼就不要了吧?”
司马兴男咯咯一笑,望着桓温说道:“是,夫君。”
建康,司马聃听闻桓温率军渡江北伐,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龙案,怒道:“胡闹,来人,传我的旨意,命令桓温马上从江北返回襄阳,桓温自来建康请罪。”
通报那人望着司马聃,小心的说道:“皇上,南康公主也随同安南将军一同出征了,襄阳城中只留下一千老弱兵卒看守四城,据报,安南将军的家眷以及军中重要首领的家眷都已经提前一步渡江北上。”
“什么?”司马聃扑棱一下跳了起来。
带着家眷出征,这哪里是北伐,这分明是叛逃。
反了反了,竟然连驸马也跟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