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解决了这姑嫂的事儿,老夫人遂即赶忙道:“你也是个糊涂的,孩子孤身下了杭州,你不赶紧派人去找,怎得先来这里哭闹。你快家去派人下杭州找筠哥儿。”
洛琬宁便道:“早已安排下人去找了。大嫂子,你也别怪我来找你闹,我拷问过跟着筠哥儿的小厮了,那小厮说阿瑶远嫁杭州的消息是您院里一个叫香兰的小丫头子透漏给他的,这小丫头说了,是阿瑶临嫁之前交代过的,让筠哥儿去杭州救她,又说了什么她生是我筠哥儿的人,死是我们筠哥儿的鬼的鬼话。”
“二姑奶奶!”周氏尖声厉喝,“你说话可得凭良心,阿瑶已是被你那儿子坑惨了,如今她委屈嫁了个商人,你还不放过她,你是存心想作践死她是吧?啊?”
“宁儿,你给我小心说话,阿瑶可是我的心肝肉,我可不许你诋毁她。”老夫人道。
洛琬宁撇了撇嘴,有心想再说几句恶心人的话,但想着打已打过了,周氏的保证也得了,没必要当着亲娘的面和周氏闹的太僵,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换了一句话道:“大嫂子,您把您院里那个叫香兰的丫头找来一问便知。”
周氏一听是香兰,便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但她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是那等轻浮不要脸的人,便“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扬声道:“红薇,你进来。”
一直伺候在檐廊下的红薇忙掀开帘子进来,蹲身行礼道:“夫人您找奴婢?”
“我问你,咱们院里可有个叫香兰的。”
红薇想了一下点头道:“回夫人,是有个叫香兰的,她单单负责清扫咱们院子里的回廊,是个不入等的粗使丫头。”
“大嫂子,您看,我没冤枉了您吧。”洛琬宁一副有理的样儿。
周氏冷笑道:“你先别忙呢,我这就让人把这个香兰找来,你也去把那个小厮找来,咱们今儿就当着老夫人的面对峙。若果真是阿瑶交待的,即便她嫁了人了,我也要派人去把她锁了来撵到姑子庙去,这一世她也甭想出来丢人现眼了。”
老夫人急忙忙拦着道:“你这又是何必,小小的孩儿不知事的,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又凭的什么去锁人呢。”
周氏咬着牙直直望着老夫人道:“事儿还没完,老夫人何必早早的给阿瑶定了罪,难不成在您心里阿瑶就是那么不堪的女孩儿?”
老夫人被堵的无话可说,面色讪讪。
到底那是她亲娘,洛琬宁可看不惯周蕙娘嚣张,便扬声喝道:“来人,去把高升叫来。”
“不是才和好了,怎的又对上了,你们真是要气死我才罢吗。”老夫人当下就抹起泪来,一边哭一边数落道:“老大媳妇儿,我知道老大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眼里便没我这个人,我受些委屈也便罢了,可你是怎么做人娘亲的呢,孩子有错不说帮衬着隐瞒,你倒要吵吵的众人都知道,你快告诉我,阿瑶不是你亲生的,莫不是你从别处捡来的吧。”
周氏便跪在老夫人脚边刚强道:“我周蕙娘一生坦荡,无事不可对人言,我生的女孩儿有错,错就是错,我也没得隐瞒,可若是让我知道是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二姑奶奶,咱们没完!方才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你当我屑得与你和好?就你的为人,我早先看不上,现在看不上,将来还是看不上!”
“你!”洛琬宁气的浑身发抖,喝骂道:“好你个周蕙娘,给你脸不要脸就别怪我打你的脸。”
此时香兰丫头,高升小厮都被带了进来,纷纷被按着跪在地上。
周氏便指着丫头对那小厮道:“怪狗才,张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和你接头的可是她?”
洛琬宁也厉声道:“高升,你莫怕,你是我赵家的下人,凭她是谁,也管不着你,你照实说,这丫头可是托你传话的那个?”
小厮高升可不是洛琬宁肚子里的蛔虫,并不知洛琬宁已放下话来了,略微一看这丫头便摇头道:“不是这个,那个丫头长的比她好看,鼻头上有五六颗雀斑呢。”
周氏顿时挺直了腰杆,冷睨着洛琬宁道:“二姑奶奶,这你又要怎么说?”
洛琬宁急了,道:“你可看清楚了?”
小厮猛点头,笑道:“看清楚了夫人,不是她。”
“你给我滚出去。”洛琬宁怒道。
高升不明所以,忙颤巍巍滚了出去。
“二姑奶奶,究竟是谁打谁的脸呢?嗯?”
洛琬宁词穷,外强中干道:“总之就是你家的女儿勾坏了我儿子,若我儿子安然无恙倒罢,但凡他有个万一,我还赖在你身上。咱们走。”
呼啦啦一群人,来时如风,去时如电。
“老夫人,您瞧,咱们阿瑶可不是那种没廉耻的女孩呢,您是白操了心了。”周氏笑睨老夫人。
老夫人合手念一声佛,笑道:“可不是吗,还是你这个亲娘懂得自己女儿。宁儿也太不像话了,老大媳妇,你但凡看在我的面上,也千万别记恨她。她只不过是找不着儿子急得,定然不是有心。”
见老夫人起身要走,周氏忙来搀扶,笑道:“只要二姑奶奶赔了我瑞华堂的损失,我便不记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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