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心中一讶,以为她会说出一番光鲜体面的话,谁知这样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呵呵!”文氏面色现出凄苦的笑容,“二哥二嫂都是自家人,有些事说出来也不怕丢人。我这辈子也没机会再生儿子了,琳儿是我的心头肉,不得不为她多想些。
我们三房人丁单薄,别人可就少了几份忌惮,等她长大嫁人之后。我们三房又有谁给她撑腰呢?
我担心琳儿会因此而吃亏受委屈啊。
所以我才厚着脸皮帮二哥二嫂,希望你们能将琳儿当做亲生女儿来待,希望瑛哥儿瑞哥儿能像兄长和弟弟一样来护着琳儿,在她受到委屈时能出面给她撑腰,这样我们百年之后也就放心了。
这是我这做母亲的唯一能为琳儿做的,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唉!”
一声幽长的叹息,包含着道不尽说不完的无奈和痛苦。
提及儿子,甘氏的背又挺得笔直,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事儿。
但她还是劝着文氏,“三弟妹你还年轻。先别说这些丧气话,说不定过几日就怀上了,你瞧那宁氏,不也是过了好些年才又怀上的,别着急。”
文氏面色黯淡的摇头。
穆文义默了默,又道,“三弟妹你放心,我和老三是同胞亲兄弟。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等琳儿长大出阁之后,瑛儿瑞儿就是她的靠山。”
文氏道了谢之后。他话锋又一转,“不过,三弟妹你为何不向宁氏那靠拢呢?”
“说句不怕二哥二嫂不高兴的话,宁氏人心不坏,但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平日与她相处很拘束。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与二嫂在一起就没这感觉。
所以。我还是希望咱们定远侯府将来的主人是二哥二嫂,而非其他人。”文氏很认真的答道。
她的回答穆文义夫妇深以为然。因这感觉他们也有。
每回面对宁氏时,他们就会情不自禁的佝腰弯背,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文氏眸光淡淡的扫过穆文义夫妇的面上,见他们相信了她所说,就道,“既然二哥不想领我这份薄情,那我就不勉强了。”
说着,她就伸手去拿甘氏面前的匣子。
甘氏忙将匣子一把按住,笑着道,“三弟妹你误会了,你二哥不是不领情,实在是你这情份太重,我们不敢随意收下呢。”
送上门的银子不要那岂不成了傻瓜。
反正是你自己送来的,又不是我们上门去强要的,哼!
然后她又嗔穆文义,“二郎你也是的,三弟妹真心实意的送银子来帮我们,你却在那儿问东问丁,太失礼了,还不向三弟妹赔不是呢。”
穆文义忙向文氏赔着笑脸道,“三弟妹,月柔说得是,实在是情意太重,为兄不敢随意收下啊。三弟妹雪中送炭,我们夫妇会永远记在心中,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义不容辞出手相助。”
甘氏笑着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是盟友了,先祝我们大事成功!”
“嗯,大事一定能成。”文氏笑着应。
穆文义也笑着附合。
文氏眸子动了动,又不死心的问,“二哥,不知您之前所说的贵人到底是谁呀,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穆文义忙压低声音道,“三弟妹,不是我不讲,实在是那贵人一再叮嘱,不可随意泄露他的身份,否则他就将我……”
说着,他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这动作将文氏和甘氏二人都吓了一跳,文氏只得作罢。
但他越这样神秘,文氏越想知道到底是谁。
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文氏告辞。
但告辞之前,她又丢下一句话,如果甘氏夫妇有难处就告诉她,大家一起想办法。
等她离开之后,穆文义问甘氏,“你说文氏说的那些可都是实话?”
甘氏点点头,“我认为是真的,细致想想,文氏也挺可怜的,大周第一才女却生不出儿子,本以为嫁了个好夫君,结果也是看见光身子女人走不动路的下贱货。”
说到这,忍不住用鄙视的眼神冷冷讽了下穆文义。
穆文义很恼火。
想发火时,她又接着说道,“费尽心思给夫君收了个通房,结果这通房不但没生儿子来。反而给她生了个傻庶女,怎么想怎么窝心。
文家满门清贵,一个比一个清高,张口说得话都能将人噎死,满京城被他们得罪的人没九成也有八成。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将来琳姐儿靠谁?那还不得靠我们二房,靠瑛儿和瑞儿,现在有这机会,她肯定要示好啊。
哼,算她识相。现在终于想通了,二郎你瞧她刚嫁进咱们侯府时那谁也不瞧不起的清傲样子,我真想用指甲挠花她的脸。”
穆文义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行。银子先收着吧,只是这点儿银子只是车水杯薪啊……”
甘氏坐在那儿发愣。
银子,到哪儿才能弄到银子呢?
夫妇二人差点儿抓破脑袋。
就在这时,冬梅身边的丫环来禀,说穆琪有些不舒服。
“怎么回事?”穆文义一听幼子病了,立即起身,满面的担忧之色不是装出来的。
然后也不管甘氏是什么表情,直接掀了帘子去看穆琪了。
冬梅身边的丫环看了看甘氏黑炭一样的表情。识相的没再问其他,忙小跑着离开了。
甘氏气得将穆文义喝水的杯子给砸了。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就像天破了洞一样。
穆琪染了风寒,穆文义令人请了大夫来过来,而他这几日也歇在冬梅屋里,未回玉安园甘氏处。
甘氏心里不快,只能拿下面的小丫环撒撒气。
晚上穆文义回来时,她竟然使了小性子。将他关在了门外。
“神经病!”穆文义气得狠狠踢了下门,然后转身就走。
本准备又去冬梅那儿。但雨下得实在太大了,加上这几日一直与她黏在一块儿。对她的激情淡了一些,就转身顺着抄手游廊去了书房歇下。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太阳竟然十分难得的探出了脑袋。
应天府的集市上比往日更加热闹,大家都被闷在家里太久了,赶紧趁着雨停出来透透气。
但定远侯府很安静,粗使的丫环婆子们在准备饭菜,洒扫庭院。
灶上烧热水的婆子们很诧异,真是奇怪呢,往日这时候各房的丫环们都来打第二次热水了,怎么今日只有三房的丫环们来了,嘉和堂和玉安园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呢?
老夫人和二夫人怎会由着这些小蹄子们耍滑躲懒呢,不对呀,她们可是要用热水洗漱呢,这些小蹄子们就算想偷懒也不行啊。
难道是她们昨夜太累了,都还未起床?
但侯爷不在府,老夫人又怎么会累呢?
不对,就算侯爷在府中,他也不歇在老夫人那儿,老夫人想累也累不着啊。
难道老夫人……
啊呸,不会的不会的,老夫人应该不是那种人!
婆子们纷纷开着脑洞,在想着嘉和堂和玉安园无人来打热水的缘由。
玉笙居那边,文氏洗漱之后已经坐在榻前喝茶。
知书笑着道,“夫人,今日好奇怪呢,老夫人和二夫人都还未起呢。”
“怎可能?这都什么时辰了,快要摆早膳了,你听谁乱说的?”文氏不相信的摇头。
“夫人这是真的,方才水灵去打热水时听灶前的婆子们说的,说嘉和堂和玉安园都还没人去打热水,婆子们问水灵可知是怎么回事,水灵回来就告诉奴婢了。”知书忙解释。
“竟然有这事?”文氏放下手中的茶盅,也是一脸的疑惑。
就算汪氏和甘氏两人想多睡一会儿还未起床,但下面的丫环也得先去打了热水回来,然后放在炉子上温着,等她们起来之后用。
她嫁入定远侯府十年了,这个规矩可没有丫环敢违啊,嘉和堂和玉安园的丫环胆子几时变得这样大了,主子不起床,她们就敢不去打热水?
心里这样想着,可她又隐隐觉着不对劲。
想了想,文氏对知书道,“你去玉安园看看。”
玉安园离玉笙居最近。
知书应了是之后迅速前往玉安园。
未到一刻钟的功夫,知书小跑着进来,面色紧张的道,“夫人,不太对劲呢,玉安园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起来呢。”
“一个人未起?”文氏惊。
这的确不对劲,有个别丫环偷懒还有可能,但一个院子所有的丫环都偷懒,这就有些蹊跷了。
凝眸想了片刻,她对知书道,“去将三爷四爷喊过来,再带上几个丫环婆子,我们一起去趟嘉和堂和玉安园。
不知怎地,她想到了碧波院那件事。
穆文礼和穆文智听说玉安园和嘉和堂的异样之后,也心头大骇。
穆文礼夫妇带人去玉安园,穆文智带人去嘉和堂。
两队人马浩浩荡荡奔往两处。
文氏和穆文礼刚到玉安园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甘氏尖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就是穆文礼的惨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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