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空档,翻身跃进了院子,有官兵听到动静一下子往这边跑来,楚沉夏飞身一跃便盘在了走廊上的支架处,见那些人急匆匆跑来又急匆匆跑开,正要下来,便听到庆王的声音往这边传来:“你可得给我好好看住这顺王府了,父皇说了,一点消息也不准透出去!”
“是,卑职知道,绝对不会放一只苍蝇出去的。”回话的正是裴尘东。
想不到仅仅隔了半日,顺王府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人脚步声渐近,楚沉夏微微屏息,将身体收了一些进来,裴尘东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却发现空空如也。
这才和笑着和庆王往前走去,楚沉夏紧紧贴在屋檐上,确认他们走远了才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禾轩,竟是连半盏灯都未点,摸黑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想必公主定不在里面,几个举着矛的官兵往这边走来,楚沉夏贴着墙缓缓移步,正想着如何出手将这三名官兵悄无声息地杀死。
忽然一只手从拐角处伸出,抓着楚沉夏的衣襟猛的一拉,楚沉夏先是一惊,再是脚下一空便跌了下去,只来得及听到官兵的半句:“是谁在...”
周围是无尽的黑,感受到有他人的气息,嘴被冰凉的手牢牢捂住,楚沉夏不知是敌是友因此不敢乱动。
一阵脚步声迎头而过,等上面的声音褪去,脸上的手才松开,听她冷冷道:“是我们。”
楚沉夏听出她的声音是王若渝,又听她说我们,因此喜道:“半容也在这里?”
不远处,一个不浅不深的声音传来,“我在这。”
话音未落,半容那处便微微有些亮光,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颗夜明珠所发出的微弱光芒,虽然不足以将这小小地窖照的通透,但也足以看清地面。
楚沉夏盘腿坐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呢?”
半容神色有些凝重,慢慢说道:“公主被抓起来了,皇上觉得殿下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便把整个顺王府控制住了。”
“既然皇上觉得殿下有通敌卖国的嫌疑,怎么只是顺王府控制住,却没有动王府里的人?是不是皇上根本就是听信他人之言,没有实据?”楚沉夏推测道。
“我打听过了,公主是在当铺被抓的,听闻是替十三皇子向齐国传信,信中写了对殿下不利的消息,因了这事,皇上才有这些举动的。”王若渝接话道。
楚沉夏低头沉思了半晌,皇帝最初寻思着若齐国打来,便派呆在郑州处理灾情的顺王去应战,恐怕连兵符都给了他。
他没想过万一顺王与齐国结盟,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可又怕是自己错怪了他,因此留了几分余地,没有直接将顺王府的人抓到大理寺去。免得到时顺王回来,两个人不好做父子,说到底,皇帝还是对顺王顾念父子情意的,没有被这些证据彻底遮蔽双眼。
半容忽然开口道:“皇上有意将公主许给殿下,公主又住在顺王府中,皇上定以为公主此番所为逃不过殿下主使,也就更相信殿下与齐国结盟想要覆灭南宋的说法了。”
楚沉夏和王若渝深以为然,同时微微点了点头,王若渝道:“管家他们全被带到柴房关押了,王府的情况我大致上都有些了解,基本上是能进不能出的状况,我白天见王府不对劲就是在外面打探了情况才进来的。却没想到,进来了便出不去了,哪里都有人看着。”
“那便只能硬闯了,看来齐国和南宋的这场战役是非打不可了。出去之后,我们分头行事,你往北走,我往西走。”楚沉夏想了半晌才决定道。
“我往北走?北边是郴州,西边才是殿下所在的郑州啊。”王若渝一时非常讶异,疑惑地看着楚沉夏。
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你去郴州,找到裴叔东将军,他此刻正在郴州训练列行军。”
“好,我会尽快早些找到他,尽可能早点赶到蓟县。”王若渝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却被楚沉夏一把拉住,她不解地回头看他,楚沉夏目光闪动,一改之前随意的语气,慎重道:“记住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让裴将军坚守在郴州,切记,万万不可让他离开郴州半步!”
王若渝虽不解,但见他如此严肃,沉吟了一下慢慢吐出一个字来:“好。”
“那便走吧。”说着楚沉夏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便要往外走。
半容见他二人都没有带上自己的意思,连忙冲上来拦在前面道:“那我呢...”
“你就呆在这吧,虽然黑了点,但毕竟有吃有喝。”楚沉夏冲她眨了眨眼睛。
王若渝十分赞同他的说法,也劝道:“是啊,半容你不会武功,出去太危险了,就呆在这里吧。”
半容登时急了起来,大声道:“不行,我也要出去!”
头上的脚步一顿,传来一句狐疑的声音:“我怎么觉得有人在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