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借着这十座城池成功驻扎进了我南宋,我南宋固若金汤,他鲁国派几个奸细都是难事,如今仅仅割据了十座城池,便打破了我南宋缺口,鲁国国君何乐不为?”
刘衍慢慢攥紧了拳头,脸上布满了阴云,深深看了一眼楚沉夏,楚沉夏接住这一眼,问道:“我猜,殿下的兵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吧?试图将兵力掩藏在那十座城池中,对吗?”
刘衍紧握的拳头忽然一抖,缓缓松开后放到桌下,深深吐了一口气道:“现在想来,确有不妥,鲁国必有所察觉,可难道连和亲这一步也省去,直接和鲁国撕破脸皮,刀剑相伐吗?”
“当然不行,和亲是必须的,如果直接撕破脸皮,那这场战役要打的何年马月去?待魏国恢复精力,必定会挥刀南下。”楚沉夏果断道。
原先的谋划全都被楚沉夏推翻,刘衍这会儿也是一头雾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皱眉道:“那你说怎么办?”
“封城,东湘是南宋和鲁国交易中最大的榷场所在地,也是南宋与鲁国交界地,找个借口,太子成亲有歹徒混到城内欲行破坏,亦或是哪里死了人,都是可以的,只要确保事情大的能封城。”
“封的住吗?总有几个奸细能溜出去,或者用飞鸽偷偷报信。”刘衍有些不确定,无故封城若是泄露了消息,不等于直接告诉鲁国,我南宋在做准备,准备攻打你们鲁国。
楚沉夏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直直地望着刘衍道:“这个殿下不必担心,因为我决定亲赴东湘,替殿下守住东湘城,绝不放出一丝消息。”
刘衍一怔,不敢相信事情经过了这么一番周转,竟与原先谋划的差上了许多,心里自然是忐忑不安的,但面前的这个人,他是信的过的,当下点了点头。
楚沉夏行完礼便准备告退先行一步,人都退到门口了,忽然又顿住了,从喉口翻出一个疑问,“殿下,若渝姑娘知道这些事吗?”
刘衍缓缓抬头,不解他为何问这个,沉吟了一下,问道:“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殿下不该对人人都露以赤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对我也是要保留一分戒心的。”楚沉夏说完便鞠了一鞠,跨出了房门。
若渝不知道,可楚沉夏总觉得她知道什么,那种眼神,实在古怪。
楚沉夏边走边想,因此未注意路,险些一头栽到水池里,一颗心剧烈地抖了两下才稳住了身子,眼角注意到不远处一片素色,不由得偏头去看。
若渝见他投来视线,冷声道:“楚公子何事想的如此出神?连路都不记得看。”
楚沉夏目光微微一紧,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只捕捉到轻蔑和戒备,有些不相信地盯着她看,可看了许久着实没有别的神色。
“你看够了吗?”
冷冽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戾气扑向楚沉夏,楚沉夏这才回神,歉意地笑了笑,拱了拱手便准备走。
“站住。”
楚沉夏应声站住,回身看她,她已走到了身前,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番,之前伤的那么重,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武功修为居然不比从前差上一分。
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那景旡呢?岂不是望尘莫及,亏他从前掩饰的那般好,回回打架只出五分力。
“景旡的事和你有关吗?”若渝的质问重重砸到了他面前。
楚沉夏盯着她严肃又认真的脸,嘴角忽然勾了起来,面前的人见他这个反应,眼中又闪过一丝轻蔑,楚沉夏笑了笑,缓缓吐出两字来,“有关。”
若渝先是一怔,一双眼眸闪动着,似是被他如此直白的承认惊到了,可不出片刻,那双眼又慢慢被阴厉取代,脸上生出几分怒意来。
楚沉夏见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开玩笑,于是收回笑容,淡淡道:“你看,我说有关你不信,可我说无关呢,你就信了吗?你到底想怎样呢?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了吧,我回不回答有什么要紧的,难道就能改变你对我的想法吗?你是我见过女子之中最聪颖的,也是最不像女子的,你我都是为殿下做事,又何必揪住对方不放,找准重点,不要走错路。”
最后一句话似乎别有用意,若渝脸上的轻蔑忽然一闪而光,目光深深望向楚沉夏,楚沉夏却拱了拱手,施施然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