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三日半后,总算是到了建康,刘衍将重不凡安顿好,又急急赶往宫中,这一忙,就是好几日,废寝忘食的,便是皇帝也看了心疼。
可现在正是要紧关头,他又是太子,将来的储君,自然诸事都得上手,不然将来拿什么治国?
只是与永明成亲已满一月,两人上次见面却还停在大婚之夜,永明酒醉后的病自然是好了,可似乎也没有与刘衍相见的意思,终日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十分有兴致地喂鱼。
“公主公主……”原清大叫着跑进院子,跳到她身后,不掩脸上的喜意,掩嘴道:“殿下那日回宫之后,竟然带回一个小少年,年纪比我还要小两岁。”
永明瞧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掐了掐她的脸蛋,打趣道:“瞧你开心的,你小小年纪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原清脸上登时闪过一丝不悦,板着脸道:“我可没有,是他自己调皮,将公主前几日移到东殿大池子里的几条鱼给弄死了,现在正被管事公公教训呢!”
“哦?”永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颇有兴致道:“我们也去看看。”
“好。”原清欣喜地拉过永明,脚步飞快地往外面走,永明跟在身后,半是喘气半是笑着责骂道:“慢点。”
还未走至人前,便已清晰地听到管事公公厉斥的声音,“你见这鱼好看就能抓上来玩吗?你知道这鱼是谁养的吗?是太子妃娘娘!以后给我长点记性,在这东宫,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保不齐就丢了性命,记住了吗?怎么不说话?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远近都有几个宫女探着头去看,不时还指指点点的,目光闪到永明身上后,忙低头疾步走开。
永明又往里走了两步,这才看到梅公公正用竹棍打那少年的手心,下手又狠又快,那少年竟是咬着牙也不吭一声。
永明见他的手心已红肿,忙出声阻止道:“罢了罢了,不过几条鱼,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梅公公虽停下了动作,却抓着他的手心不放,躬身行礼道:“娘娘,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教训他一番,下次上房揭瓦了可如何是好?”
永明身旁的原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见那少年带着狠狠地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得一惊,却也不躲开,反而朝他吐了吐舌头。
“你还敢瞪娘娘?我今天定要打得你长足记性!”说时迟那时快,梅公公手中的竹棍冷不防打在他手心。
重不凡没个防备,一下子吃痛叫了出来,永明忙上前夺过他的手,正色道:“我说算了,公公听不懂吗?”
说完,便拉过重不凡扬长而去,原清站在他一旁,时不时挤鼻弄眼的,重不凡见她一脸幸灾乐祸,当下想发作却又发不出,只好咬着牙忍下了。
进了屋子,又吩咐原清下去拿药,自己则拉过他坐下,不时将桌上的糕点递到他面前,见他一张脸粉面玉琢的好不喜欢,尤其是他故作正经讲话的样子十分有趣。
说话间,原清还未回来,鹿寻倒是找上门来了,自从鹿寻进宫以来,与原清的关系是越发好了,原清几次央求永明将鹿寻弄到自己身旁来,却被鹿寻拒绝了,她说她要去楚沉夏那边呢,原清也只能就此作罢。
公主现在可讨厌楚沉夏了,自己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三个字,免得惹她生气。
重不凡见来人是来寻原清的,内心多了一分不屑,可每每视线投过去时,她总是受惊一般地避开,也没什么动作,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等着,心里便有些诧异,原清那个疯丫头居然会和这样一个柔顺的丫头做朋友?那这丫头岂不是要被她欺负死了?
原清拿着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鹿寻,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原清将药递给永明,便撒了脚丫子与鹿寻一道出去玩了。
重不凡上完了药出门时,瞧见那两丫头正在院子里玩数花瓣,原清看到他投来的视线,忙仰着脖子看他,眼中满是不屑,反观鹿寻,触碰到他的视线忙低下头,慌张地数起花瓣来。
重不凡故意慢悠悠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小声嘀咕道:“都是姑娘,怎么疯丫头就比人家丑那么多?”
原清一个怒气涌上头,将手中光秃秃的树根往他脸上砸去,忿忿道:“你说谁呢?!”
“谁搭腔我就说谁咯。”重不凡说完这话,飞快地跑了出去,只来得及听到身后的原清狠狠诅咒道:“你这小子,迟早会有报应的,晚上就该有报应了,你……你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