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金城早就传遍了,我们也怕惹祸上身,知道今日是辞灵的日子,大家想来却不敢来,这是我和王东家还有陈存、罗虎家一起凑的礼金,你拿着吧。”张婶将手中的礼金递到楚夫人面前。
楚夫人有些动容,怔怔地看着她,眼眶又红了,轻轻推开她的手,几乎要哭出声来,“你们都过得不容易,我怎么能拿你们的呢?”
“哎呦,你就拿着吧,这样别扭,弄得我也难受起来了。”张婶干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礼金强行塞到她手中。
楚夫人百般推脱推不掉,只好收下了,张婶的目光在那礼金上恋恋不舍地徘徊了两眼,顿了顿,才下了决心似的拉过小珉,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保重,我就先回去了。”
痴痴地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面前,与夜色彻底融为一体,楚夫人这才抑制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手中的礼金似有千金重,重得令人拿不住,楚夫人扶着棺材大哭了起来,听到母亲恸哭的声音,楚沉夏有些举足无措,上前劝慰不是,不劝慰也不是。
倒是一直沉默的景旡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拍着楚夫人的肩膀安慰道:“母亲,别哭了,父亲听到会走的不安心的。”
楚沉夏听到景旡的话,心中一震,眼睛瞪得极大看着景旡,可惜景旡始终没注意到他灼烈的目光,只是一心一意地劝着楚夫人,最后终于劝的她回了房。
“你刚才称呼我母亲什么?”楚沉夏直直地跪在棺柩前,不咸不淡地问道。
景旡未回应,一掀衣袍,跪在了楚沉夏身旁,这引来了楚沉夏极大的反应。
今夜,他要为自己的父亲楚治守灵,可景旡跟着跪在这里算什么?从古至今,不都是儿子为父亲守灵的吗?哪里有外人守灵的道理?
“母亲不久前,将我收为义子了,我也答应母亲会好好照顾她,父亲的灵我也是要守的。”景旡跪得笔直,两道目光强有力地射在棺材上。
楚沉夏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来了,如果沉毓还活着,也该和他一样大,不知道沉毓长大后会是怎么个性子?
楚沉夏不知道沉毓长大会有什么性子,但他能确定,无论是哪一种,也不会是景旡这种。
“你以后真的不回建康了吗?”景旡冷不丁问道,余光瞟了他一眼,补了一句道,“还是,这是你骗母亲的谎话。”
见他迟迟不应声,景旡叹了一声道:“你果然是要回到那里去的。”
“我还要杀一个人,他不死我就得回去。”楚沉夏咬牙回道。
景旡忽然对着棺材磕了一个头,缓缓起身后,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人,我已经杀了,你不必回去了。”
“不可能!你来金城比我早,我离开建康的时候,他还没有死。”楚沉夏的脸上十分难得地显出震惊来。
景旡侧过脸看着他,对上他狐疑的目光微微笑了一声,“无论你信不信,他都死了,其实,我知道,你要回建康不光是为了杀人,想必那个人才是你牵肠挂肚的。”
楚沉夏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微微闭上了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景旡动了动身前的火盆,又烧了几张,火光大盛起来,有那么一刻,他居然以为处在火盆中的人是自己,不自觉地问道:“沉夏,如果将来这个世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会如何自处?”
楚沉夏侧过脸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我倒希望除了我,别人都在这世上活的好好的。”
景旡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自问自答道:“那也是命数,你除了好好活下去也没有半分抵抗命数的法子。
楚沉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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