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挪了挪身旁的草药,一路扶着墙到了门口,见半容和楚沉夏在墙角嬉笑聊天,不由得摇了摇头。
“哎呦。”徐熙慢慢坐到在地上,喊得却十分响亮。
半容果然急匆匆跑了过来,和楚沉夏一起将他扶到了床前,徐熙眯眼偷看半容着急的脸色,一面又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诶呀,师父你好好地起来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喊一嗓子不就是了,像你刚才的声音我就是在楼下也能听到。”半容迅速地挽起他的裤袍,检查过他的伤势,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楚沉夏见徐熙始终用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半容也一时半会抽不出空来,于是行礼道:“徐老先生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诶……”半容见他要走,忙偏头喊他,只吐出了一个字,忽然听徐熙大声叫唤了起来,又连忙回头道,“师父到底摔到哪里了?”
徐熙见楚沉夏已经出了房间,眼眸登时一垂,半个字也不肯说出口。
“师父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一直喊痛,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半容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徐熙仰头靠在枕头上,惆怅道:“我痛在心里,你能治吗?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租辆马车回去吧。”
半容自然是不愿意走的,只是低头道:“师父的伤势不适合长途跋涉,再过几日吧。”
“再过几日,再过几日,你总是说这一句话,你到底还想要师父等多久啊?那小子天天来找你,师父要不是腿脚不便,真想拿着扫帚将他赶出去!”徐熙一张脸拉得老长,显然十分不悦。
这些日子,半容其实很多次都开口问过他为什么,可是每次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半容压着的火气终于迸发了出来道:“师父为什么反对我和楚沉夏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和沉夏是真心喜欢对方的,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能阻止我们。也请师父不要做这个恶人。”
徐熙目光一震,抬头看她,嘴唇抖了一抖却没说出话来,只听她冷声道:“如果这辈子我不能嫁给楚沉夏,那我宁可终身不嫁。找个尼姑庵做个尼姑罢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徐熙被她这话气到,见她的脸上已有一行清泪,自己的双目登时也湿润了起来,十分无奈道,“作孽啊作孽,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绝,我也拦不住你,你想做什么你就尽管去做吧,只要你到时候不要后悔就是了!”
半容知道他也是气急了才说出这话来,替他放下裤袍。一声不语出了门,又对着门发了好一阵呆。
“我在旁边站了这么久,你却没发现?”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半容骇了一跳,偏头看去见是刘衍,勉强笑道:“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刘衍示意她换个地方说话,到了无人处才道:“方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是刻意要偷听的。你和沉夏到了这一步,也该成亲了,你师父有如此顽固。想必不会真的成全你们。我倒觉得不如快刀斩乱麻,你们择日成亲,生米煮成熟饭,谁也没办法拆散你们了。”
半容听得心中一阵发慌。讪讪道:“这样……未免有些……”
见她犹豫不决,刘衍冲口便道:“你是那样一个果敢的女子,怎么这个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这种事情,当断则断,趁他现在还在建康,你们过两日就成亲吧。所有东西我会准备好。”
刘衍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着急道:“那好吧,我让沉夏来和你说,总之你要好好想想,成亲这事刻不容缓。”
半容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忽然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忙问道:“这几日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少年来找徐熙治病吗?”
“没有啊,师父这几日在养伤,连床都不下,更别提出房门了,我也从未遇到来打听的人。”半容诧异道。
刘衍皱了皱眉,往外走道:“那没事了,我先走了,刚才和你说的,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等他出了客栈,楚沉夏忙迎上来道:“走吧殿下,刘大人在等我们了。”
刘衍点了点头,随他上了马车,等马车行驶起来了才问道:“军营里的事惊动到父皇了吗?”
“怕是惊动到了,朱杨二兄弟的胆子未免大了些,只怕皇上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轻饶了他们。”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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