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已经在家大半个月了。
每逢春雨绵绵的时候,冷七总会拉着洛离,漫步在雨中小道,打量着这个记忆深处熟悉又陌生的村落。
冷七指着一个小河沟沟跟洛离讲,这就是当年师父遇到他的地方……
还讲了当年的李广才……
以及当年那个卖香油的糟老头儿……
洛离眼睛弯成了月牙,俏脸上一脸的满足,听的入了神。
没人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有多让人迷恋……
1987年4月5日,清明节。
天还在发灰的时候,冷七就提着竹篮去了地里,麦田里,刘元青不低不矮的坟头儿被打理的很好。
不知为何,冷七这一次心里很平静。
他总会无缘无故的想起,那日在老林子听到的那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细如牛毛的雨丝,打在脸上,若隐若无的清凉。
冷七点了根烟,敲了敲那块冰凉的石碑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
“老头儿,死了也不安生啊你,你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和那黑白鬼儿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冷七眸子有些意味不明,缓缓站起身,轻轻摸着碑面,声音发涩:“等着,我就快过去了……”
雨下了这么久,却只勉强把田间小土路弄得有些潮。
家里没电话,冷七只好去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部。
刚开始接电话的是三爷,后来就被李梦凯把电话抢了去,声音很急躁:“老七,魏威他……”
冷七皱眉:“怎么了?”
“他怕是撑不到……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了……”
冷七忘了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甚至忘了是怎样和家人告别的……
他心里很复杂。
冷七对于魏威,更多的情绪可能是来源于七夜那段记忆。
可不管来源于何处,时至今日,他都不能释然。
回到铺子的时候,冷七才意识到,
魏威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冷七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人可以老去这么多,甚至让冷七有些认不出。
那个走之前还面貌俊郎的人,此刻竟然已经变成饱经了岁月沧桑的中年人。
魏威面上的沧桑,是如此的重,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刻在脸上……
屋里压抑的可怕。
每个人都低着头沉默。
魏威挤出一丝笑意说:“别这样……我,我已经活了很久了……命该如此,我不会再怨谁了!冷七,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
“命?”
冷七突然红了眼,咬牙切齿,望着门外阴沉的天际,第一次带上了浓的化不开的恨意:“凭什么我们就命该如此?”
当晚,李梦凯匆匆离去,不知去向了何处。
数日后,李梦凯回来的时候,背着大大的背包,里面是各种东西,药材,玉石,等等……
冷七和元真子在铺子外,心力交瘁,布下大阵,希望可避过天机。
李梦凯每日熬汤药,老参,给魏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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