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里面的老宫女素有“阎王婆”之称,落在她们手里,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没有一个好端端站着出来的。
远远走近,就听见哀号之声不觉,声音之凄厉让人闻之胆寒,几个抬轿子的小宦官都变了颜色。
王娡微微一笑,对着轿子外面的容芷说道:“想不到这宫中还有这样的地方,倒是从未见过呢。”。
容芷皱一皱眉头,她心智坚毅,自是不会因为害怕,此刻多半也是厌恶,道:“犯了事情就要有犯了事情的觉悟,平日里好吃好喝安安稳稳当差不干,自寻死路怪的了谁?”。
王娡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话说得好,有些人偏偏喜欢自寻死路,咱们也拿她没法子。”。
二人说笑着,不多时便到了慎刑司门口。
容芷服侍王娡站在门口,自己先进去与那些老宫女们打点收拾。此处污秽,容芷断断不肯让王娡直接踏足。
过了一盏茶工夫,容芷才走了出来,笑道:“让娘娘久等了,奴婢们费了工夫收拾了些,仍旧是不能入眼的地方,娘娘将就些罢。”。
王娡唯有动容,看她一眼道:“辛苦你了。”。
走进去才发现虽然容芷费了这许多工夫,仍旧是极为肮脏污秽的。
空气里弥漫着经年累月的汗酸味与血腥味,王娡腹中一阵翻涌,几乎吐出来。
容芷慌忙拿帕子去接,王娡也只是咳了几声,示意不打紧,便继续朝前走。
用刑的地方在最深处,走过一条曲折的走廊方才到了。隔着走廊就听见有女子的哭叫声,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让人闻之色变。。
王娡淡淡一笑:“这才进去多久就叫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枉费我还有几分赞她有骨气。”。
容芷叹一口气:“娘娘有所不知,慎刑司里面的刑罚可不是外面简单的掌嘴跪瓦片比得了了,一件件都是最戳人痛处又不取人性命的。加上这次皇上也特意嘱咐了,慎刑司里面的人必然更为用心。”。
王娡点头一笑:“罪有应得,何必同情。”。
走进内室,便看见被绑在木桩上垂着头的那名宫女,发髻已经散了,头发披着看不清楚容颜,只看见滴滴答答有血水滴下来。
慎刑司的老宫女见王娡进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银针,殷勤地用袖子替王娡擦干净了仅有的一把椅子,道:“娘娘贵步临贱地,还请饶恕奴婢们招待不周。”。
王娡慢慢坐了,笑道:“哪里能怪你们呢?妃嫔们不常来罢了,本宫也没有打招呼,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几名老宫女慌忙道:“不敢不敢,能见着娘娘已经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娘娘这样说真真是让奴婢死了也甘心。”。
王娡淡淡一笑,问道:“如今都用了些什么刑罚?”。
那名宫女见她问,也一件件报给她听:“回娘娘的话。如今百莲穿心和金鼎坐都用过了,还有别的没用。”。
王娡噗嗤一笑:“你和本宫说这些本宫也不懂,好端端的起这些雅致的名字也亏得你们想得出来。罢了,该怎样就继续怎样吧,本宫就坐在这里看着。”。
老宫女唯唯诺诺:“血污肮脏,娘娘要不…..”。
王娡摆一摆手,笑道:“本宫不在意这些,只是,”,她皱一皱眉头:“将她略略拖远一尺,免得血溅到本宫身上。”。
老宫女急忙应了一声,走过去揪住那名宫女的头发,生生将她拽出去一尺远。
那名宫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王娡也不过冷冷看着,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许是因为王娡在这里,为了显示自己办事得力的缘故,老宫女更是用了十二分力气。
不下片刻,那名宫女便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这些伤看着吓人,也确实能让人痛得撕心裂肺,只是与性命无忧,人的意识也还是清醒的。
王娡端然坐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不适,倒是容芷忧心忡忡,偶尔也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这样用了半日的刑,那名宫女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却仍旧一个字也不愿吐露。
王娡觉得有些不耐烦,招手让老宫女上前。
她冷冷道:“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个结果,她骨头硬本宫可没有时间陪她耗。你直接用最重的刑罚罢。”。
那名老宫女一倏,也不敢犹豫,慌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