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弟的父亲。”魏春秋淡淡道,“他是燕师叔祖的嫡传弟子,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现在叫谢廉贞的人,应该是他。”
“……”陆明舒抬头,“我能问个问题吗?”
魏春秋点点头:“尽管问。”
“这位谢前辈,到底是怎么故去的?还有他和王妃……谢廉贞变成今天这样,燕前辈意外去世,应该只是一个契机。或许之前他就已经深受刺激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谢师叔死在阴山。”
“阴山?”陆明舒吃了一惊,过了阴山,就是蛮族的地盘,难道谢廉贞父亲之死,跟蛮族有关?那王妃请蛮族来中州……
总觉得事情更复杂了。
“我今天把底子都漏干净了。”魏春秋的笑带着几分无奈,踌躇了一下,继续道,“谢师弟并非险恶之辈,还望陆姑娘……手下留情。”
这句话换来陆明舒的苦笑。她手下留什么情?难道不是应该请谢廉贞放过她吗?
“陆姑娘,你很为难?”魏春秋看她神情,问了一句。
陆明舒无声叹了口气,从芥子囊中取出王妃赠的玄水珠串,在他面前晃了晃。
魏春秋懂了。
他当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认为谢廉贞配不上她,或者她配不上谢廉贞。但是,并肩战斗过,他很理解,她不愿意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
“这很难。”他说,“王妃对他有求必应,谢师弟不打消主意,谁也帮不了你。”
陆明舒有些恼火:“难道他们就不怕,我心中怀恨,做出什么事情吗?”
魏春秋笑了一声:“你能做什么?对谢师弟不利?那你能打赢我吗?”
陆明舒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赢不了我,就赢不了他。他是不良于行,但决不是别人口中的废物。”
陆明舒从来没把谢廉贞当成废物。当初在小巷,嘉妍县主激发那件防身之宝,俞况出剑阻挡,却无功而返,谢廉贞出手,击破拳印,而后魏春秋及时援手,将危机消弭于无形。这足以说明,他的实力即使不如魏春秋,至少超过了俞况。
“再说,王妃不会给你机会的。你在九瑶宫还有牵挂的人,对不对?”
陆明舒的脸庞骤然变色。
片刻,她呼吸慢慢平稳,低声问:“难道,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或许有一个办法。”
陆明舒抬起头,看着她。
魏春秋轻轻道:“有化物境前辈,愿意冒着得罪中州王的风险来帮你。”
“……”陆明舒动了动嘴角。
化物境?她到哪里找一个化物境前辈来帮她?看在上一辈的交情上,卓剑归愿意拉她一把,但这件事,牵涉到中州王,她没那个底气拖柳林一脉下水。
“你啊……自求多福吧。”魏春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摇头叹了口气,走了。
陆明舒默默站了一会儿,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
这一夜,她几乎没睡,就那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