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再没有了相见的机会。
耶末天狠狠地瞪了自家这个妹妹一眼,哼了一声,吩咐身后的人,冷声道,“把她带走,一个个,真是丢人现眼的货色。”
“是。”
跟随而来的天将上前,轻车熟路地取出锁链,将十九娘锁拿,上了虹桥。
真的是轻车熟路,原因很简单,因为天乌神皇对自家子女的冷漠,他的不少女儿都有出逃的前科,所以追捕锁拿可不是新鲜事了。
轰隆隆,
下一刻,
虹桥拔地而起,分开天光,玄音大作,向正西方而去。
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场中,只剩下坑坑洼洼。
原本的篱笆,篱笆上的霜花,扶摇的叶子,都化为了齑粉。
嫣红的夕阳之光照下来,丝丝缕缕,像是染了一层血色,凄凉而又凄美。
次日,定风谷。
正是秋声寥寥,霜风飒飒。
水前的梧桐叶冷,上面染上一层枯黄,积蓄了一个整年的料峭寒意。
置身其中,风寒,水冷,石青,叶黄,猿啼,有一种催冬之感。
梧桐树下,躺着一个青年人,顶门上悬有宝珠,晶晶莹莹,层层叠叠的明光落下来,如同璎珞一样,护住周身。
毫无疑问,这个青年人就是死里逃生的阮云天,他的身子在不停地抖动,骨骼和窍穴共振,像是玉佩叮当,非常悦耳,有一种奇妙的韵律。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云天幽幽地醒过来,他睁开眼,先是愣了愣,随后立刻坐起,喊道,“十九娘,”
声音很大,在空谷中传响,惊起了落在虬曲如龙的怪松上的野鹤,它们受惊般而起,展翅往外去。
没有往日爱妻柔美的应答,只有野鹤的叫声,传的很远。
“十九娘,”
阮云天攥紧拳头,已经明白自己的妻子已经被她家族之人强行带走,像是噩梦一样。
“不行,”
阮云天打了个激灵,想到十九娘即将遭遇的事情,咬牙道,“我一定要将她从家族的火坑中救出来。”
“真是痴情。“
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似在天边,又像是在身前。
”什么人?“
阮云天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水光粼粼,波影交织,像是层层叠叠的画面累积起来,凝成台阶,由远而近,延伸过来。
一个少年人,足下生莲花,踏着台阶,缓步而行,他的身后是郁郁的雷光,整个人笼罩在紫青之中,分外威严。
”你是?“
阮云天看着雷光,有一种熟悉之色,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可是阁下救我出来的?“
“不错。“
陈岩点点头,目光如电,看着阮云天,他已经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宝珠正在重塑阮云天的肉身,丝丝缕缕的祥光缠绕,在他的窍**凝聚出神灵之相,正大威严,浩瀚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像是火山一样,随时要喷发。
看来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刚一出手,就有一个好的棋子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