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欻道人,光明之主,扶正自己道冠,眸子有光,洞彻万界,道,“上个纪元,前所未有,天运浩荡,劫数跟随,金仙之伟力,不可履凡尘,免得横生枝节。可在这个纪元,不同上个纪元,我们能够插手的地方不少。”
幽欻道人面上有淡淡的笑容,道,“紫阳你在面对这样纪元布局的时候,会错误百出的。到时候,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量力而为。”
“是吗?”
陈岩反问一句,同样面上带笑,道,“那我们就看一看。”
“好。”
道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大袖摆动,他在天庭的后手被对方借着纪元之力拔掉,这个纪元,得让他同样吃个大苦头。
“看谁手段高明。”
陈岩想了想,屈指一点,一缕星芒自道场中落下,倏尔一转,消失不见。
莫名界空,半夜。
云上精舍。
周匝竹柏绿树,翳映阴森。
月自西来,枝不蔽影。
庭中央,有一株老松,其荫如盖,垂髻若老翁,在其下,水自泉中涌出,顶则下落,串串凝珠,明光玉波,如宝幢。
封九月正坐在松下,石床竹几,帷之纱幕,松色映得眉宇青绿。
他一身青衣,闭目平坐,握大拇指,眸子似闭非闭,微微引入泉中灵机,存于鼻中。
这个关头,重在微微,不令耳闻。
经文有语,小则生之门,大则死之路。
要不是不知道这个窍要,拿捏不准,不但无用,反而伤身。
封九月第一步将灵机存于鼻中,然后徐徐摄入,自上而下,沉入气海,渐渐积累,有充盈之姿。
少顷,气海已满,气满则溢出。
气在五脏六腑间回旋,稍一转动,声音汩汩然,若泉出珠涌。
封九月听到此声,知道火候已到,就张口吐气,意在绵绵。
不可急迫,不能中断。
整个过程,上秉乾坤,下存人身,一吸一呼,纳新吐故。
接下来,一呼一吸,再呼,再吸。
周天循环,从此开始。
好大一会,封九月始觉身热,于是睁开眼,身子轻摇,摆出五六个怪异的姿势。
或是侧身弯环,如若射雕,或举腰背,以手背托地,举腰收脚,令头着地,或如蟾半圆,以双手十指交叉,抱在脑后,蠢蠢若熊摇,等等等等。
每个动作,都引导气在四肢百骸中行走。
不时微响音发出,微不可闻。
大半个时辰后,封九月停下来。
此吞气引导的功夫,最重火候,修炼时间过长的话,身体受不了,有害无益。
正在此时,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清亮的鹤唳,叫声远远传开,四下激荡,有金石之回音,然后环佩叮当,幽香细细,周凝竹骑鹤而来。
仙鹤稳稳停在松下,少女自鹤背上下来,云鬓雪肤,宫裙束腰,容颜精致,丽色入骨,她来到封九月的对面,自顾自在石床上坐下。
周凝竹看了眼松下的灵泉,眼睑垂下,挡住美眸中的异色,开口道,“封九月,朱师兄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不要再冥顽不灵,”
封九月没有说话,只是识海之中,出现一件经幢,里面有不同元气激荡,若云水一般,圈圈晕晕的,诵读不停。
封九月隐隐见到一个伟岸的人影居于元气中央,将自己引导到一个莫名的地方,与其中的巍峨相比,自己现世的蝇营狗苟实在是令人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