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后,为了分化来自八旗内部的反对力量,他大肆起用了不少汉人,作为身边的爪牙。范文程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还为此人编造了一个北宋名臣范仲淹之后的出身。
“摄政王,明军出现在朝鲜国平安道,此事万万不能一笔带过。”
范文程十分清楚摄政王的想法,为了这次伐明他已经准备了两年,眼看着秋收就要结束,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出兵了,偏偏又闹出了这等事来。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恼火的不行,更别提急于在大清内部以军功建立绝对权威的摄政王了。
但若因此而仓促出兵,那才是致命的隐患,所以便极力劝阻摄政王,必须在稳定后方朝鲜国的前提下,才能南下发明。
“如果因为朝鲜国内乱,耽误了出兵日期,又该如何应对?”
多尔衮的面色很难看,声音也硬邦邦的。
“如果是这样,奴才建议摄政王宁可明年出兵,一定要先解决了朝鲜国这个乱源!”
多尔衮断然摇头,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这是他的习惯,一旦遇到难以抉择的问题,他便如此以排解情绪。
“朝鲜国的乱源要解决,一个月后的出兵也不能耽误!”
出了摄政王府,范文程边摇头,边叹息,自打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以后,多尔衮越来越独断。以眼下的形势,任谁都看得出来,绝不再适合贸然出兵。
而且朝鲜国平安道出现的明军也未必是空穴来风。早在数日之前,范文程就收到了他那同宗兄弟的书信,信中曾隐晦的提及,发觉有明军在对岸活动。
在范文程的意识里,即便朝鲜国出现了明军,那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私下行动。谁又能料得到,到了晚间就有新安府当地部落派来的信使,哭天抢地的控诉,明军在鸭绿江边明目张胆的放炮,还杀了不少满人,请摄政王为他们做主。
多尔衮为此大发雷霆,他不相信明军会如此猖獗,亦或是他不相信明军有这种能力和胆量,敢于孤军深入到朝鲜国中。他直以为这是当地的部落为了名正言顺的扩充本牛录,而在向朝廷施加压力。
为此,多尔衮差点令人将那些哭天抢地的部落使者轰到衙门里,交由皂隶一一审讯。
范文程被召来之后,他再次力劝多尔衮,“此事确如摄政王所料,不可轻下结论,不如遣得力之人,往鸭绿江左近详加探查一番。另一方面,朝廷应当立即遣使,往超过责问闵氏……”
听到范文程提及朝鲜国乱源首恶闵氏,多尔衮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闵氏,李氏叛臣,如果大清国对他予以承认,岂非是姑息纵容反贼?何况,李氏已然臣服,若大清身为宗主国不为其做主,今后还如何立信于化外番邦?”
范文程的看法比起多尔衮则要实际的多,李氏一直对大清国阳奉阴违,表面上臣服大清,但一直在暗中与明朝眉来眼去。这也一直是一个位于大清国后方的不稳定因素。现在闵氏站出来除掉了李氏,岂非做了他们一直想做的事吗?
现在最合适的处置手段就是立即遣使往朝鲜国,一方面拉拢闵氏,一方面探明闵氏的态度。
“现在朝廷急于伐明,便更不能轻易去动闵氏!难道摄政王有意再次出兵朝鲜国?”
多尔衮泄了气,“你说的对,但本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准备了两年时间,偏偏事到临头竟被朝鲜国那跳梁小丑搅合了。”
范文程劝道:“也不尽然,毕竟出兵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还是要尽快探明朝鲜国明军虚实。如果是空穴来风,出兵伐明就可照常不误!”其实他没有将后半段说出来,如果不是空穴来风,几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兵伐明了。
其实,多尔衮何尝不知道其中利害,但镇守山海关的明朝重臣,孙承宗刚刚于月前死去,山海关内乃至明朝内部都人心惶惶。如果今年出兵,定能收到奇功。
若等到明年,明朝内部倾轧落下帷幕,岂非失去了这大好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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