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jim虽然说得并没有错,可孟方言却听得抿起薄唇,脑中更是浮现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从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moon,”转瞬间,他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现在去一趟洗手间,我马上过来。”
没有说话,但他却看到moon从席位上起身,朝外走去。
“mars,现在w还没有现身,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jim这时在通讯器的另一头又说。
孟方言却根本没有听他说的话,人已经直接从席位上起身,拉开了包厢的门,面容冷厉地朝楼下走去。
心中那不好的预感,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清晰,当他走到空荡荡的走廊里时,站在洗手间前的moon的肃容彻底印证了他的直觉。
“她不在里面。”moon看着他,“小卖部我也去看过了,剧院外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她和ross的身影。”
孟方言的大脑在听moon说完这句话后,有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他发誓,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从未有过一刻这样的体会,就像整个脑袋彻底被人用手硬生生地挖了出来,掏空了。
“mars?”moon看他一言不发,向前走了一步,“一定是w干的,现在v和ross有七成的可能性已经被w的人手挟持了……”
“不,”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许多细小的蛛丝马迹,在这一刻,因为触发了火光,在他的大脑中一个接一个地串联了起来,“moon,这是l的计谋,l是特意让我和ross的位置对换的!”
“局长?”moon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你说这都是局长的计谋?!”
“没错,”孟方言的面色苍白得可怖,“局长是故意让v和ross被w抓走的。”
“或许应该说,局长是故意【让】ross把v抓走的。”最后的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
“ross?!”moon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对了,”就在此时,有一道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只见jim脱下了白色的手套,拉开门的帘幕,朝他们走来,“mars,真不愧是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识破了l的计划。”
孟方言转过身,下颚紧绷,面若冰霜地看着jim。
“三年来,我们的每次围捕都与w失之交臂,w仿佛永远先一步知道我们的行动方式和地点,永远能在我们赶到之前撤离现场,你们有没有想过,w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没有当年ghost那样的组织辅助他,他更不是神和先知,为什么总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我们的人里有内鬼。”
孟方言闭了闭眼,“我很早就已经知道了,我怀疑过ross,只是一直抓不住这个人的尾巴。”
“所以l走了一步险棋,”jim一字一句地道,“这就是为什么他把ross编进我们小队的原因,甚至临时替换ross和你的位置,为的就是方便ross对v下手,让他彻底露出马脚。”
在一旁听得不寒而栗,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ross是内鬼?”
“是的。”jim给了肯定的回答,从怀里拿出枪,“在ghost死之前,他就将ross安插了进来。”
“mars,请相信,l绝不是故意隐瞒你和moon的,也绝对不是对你们不信任,”jim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为了让这个计划顺利落实,只有越少的人知道,成功率才越大,因此从最开始就只有l和我两个人知道计划的每个环节。”
“不让我知道,是因为怕我的情绪会干预到计划,对么。”孟方言淡薄地笑了笑。
jim顿了顿,微微颔首,话语直白而锐利,“l很清楚,以你对v的感情,一定会妨碍计划,更无法破釜沉舟,一举捣毁内鬼和w的巢穴。”
“呵。”他轻轻地靠在了墙壁上,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他一直比我自己都了解我。”
“我当然会干预这个计划。”
半晌,他放下了手,面无表情地一拳就砸向了白色的墙壁,“因为我如果知道他的计划,我从最开始就不会把她带回来这里送死啊!”
这是jim和moon第一次看到孟方言如此的盛怒,甚至是跟他搭档合作多次的moon都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他们所熟知的他,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甚至像是对这个世界毫无一分留恋和情感,对待一切都能手起刀落,不会愤怒,更不会失去理智。
他曾赐予无数人死亡,也曾赐予无数人生还,他冷静地游走在这个世界黑白交汇的交界线上,让敌人闻风丧胆,被誉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旁观者和战神。
可是,他已经变了。
现在他们看到的他,会这样失去理智地发怒,会不按照计划行事,甚至不顾l的劝阻,抛下一切任务和使命、毅然决然地以另外一个人的面容前往远隔重洋的凌庭县。
看着面前陷入了极度愤怒和哀伤的孟方言,闭上了已经蓄满眼泪的眼睛。
她对他怀抱着的整整十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地被她自己下决心、判了死刑。
她终于明白,此生她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他的一分爱情,即使那个名叫祝静的女人死去。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彻底地改变了他,是她赋予他血肉,赋予他情感,赋予他重生。
他为她摘下了佩戴一生的面具。
而她,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