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雅躲在屋子里,再不出去,也想尽办法托住了孙清梦或者另一个女孩子。
她情商不烂的,虽然忐忑大半个月,那个男人没有来找她,让她稍稍松懈下来,也许他根本没当回事的,那种女人一堆的坏大佬。
可昨天来的时候简轩仪提了一下,说跟他老爸提了,这三天基本不会有人打搅,阿雅才放心的,因为这是席家的产业。
夜幕,他的降临却猝不及防。
尽管真的可能是招待那些合作商,但谁知道呢。
阿雅很怕那人过来找她,不管是谈话还是威胁她不要告诉爹地还是给她好处压下那件事,阿雅都不想见他。
怕得不行。
只要孙清梦或者张琪琪在,他都不会出现,外人看来,单独叫她出去该怎么诡异,他不会不要了老脸,还是简轩仪的叔叔呢。
惴惴不安,却在阿雅的猜测中,敲门声不曾响起。
阿雅失眠了,心事压抑她就睡眠不好。
第二天天没亮,五点差十分,阿雅醒来,收拾了证件和钱包,衣物没动,怕吵醒同学。
然而,那个歹人却狠狠打了她的七寸。
敲门声居然在五点钟十分响起,阿雅正要走。
她开门,白着脸,面对经理。
经理说,“302房间,席先生请何同学你过去,有事请讲。”
“麻烦您过去讲声,请他稍等,我洗脸刷牙。”
302观景豪华套房,男人一身浴袍陷在沙发里,嗯了一声,经理恭敬退出去。
席城喝了口咖啡,蹙眉看向外面没有散尽的雾,倾身捻灭烟蒂,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出来,穿上衬衫西裤,没打领带,袖口挽起一截,露出被纹身盖住疤痕的结实小臂。
扫一眼时间,淡淡的眼眸便眯了起来。
把经理叫过来时,时间又过去十分钟,不意外地听见经理略慌的声音,“那小同学说洗漱的,我再去敲门,开门的却是别的孩子,还问我,小同学怎么不见了?”
他吐一口烟雾,面无表情,眼尾倒是笑出了纹路。
外表文静,胆小如兔,可好欺负,倒也不见得真傻。
溜得还挺快。
别墅里几个佣人派动起来。
他真正阴沉下脸来,是站在别墅外面。
清晨的雾,散开了些,但十米外还是看不太清楚,这是山间,气温低,太阳趴上来也慢。
面冠邪狷的男人眯眼扫向天际,保安部的人说,已经派人循着下山的路去找了。
他哼笑,摇摇头,“不对,下山那么阔荡的路,小兔子怎么会钻。”
众人不解,他手指夹着根烟,走路时随时吸上一口,五官精致在一片烟雾中,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阿雅千恩万谢,索道五点半就开放了。
这虽然不是开发的旅游地,但山上有些建筑工人和清洁人员,清早就会乘坐索道的。
她有昨天的卡,不过需要等缆车过来。
来了。
阿雅起身,手指攥着小挎包带,低头沿着窄栏杆进去,缆车喧嚣声音停下来,阿雅站在门口,等工作人员把门打开。
一直叫踏上去,突然觉得不对,惊慌中回头。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在一张精致棱角的脸上,左侧唇角勾起,连狭长深邃的眼眸深处,也荡漾起的一点淡笑。
似笑非笑,晨光淡了他的冷峻邪肆,看起来柔和,稳而不露,他那时候就已经对她势在必得。
阿雅没来得及张嘴,就像个小呆瓜似的,被那只厚重有力的大手推进了车里。
还要挣扎,手臂轻轻带住她的腰,男人转眼轻眨。
工作人员不敢耽搁地把门关上。
出不去,阿雅低呼着贴到离他最远的拦车透明壁上。
开始往山下滑行,她头晕脑转,身子也漂移不定,跌撞地往他那边落。
占得先机,他在偏下的那一方座椅上,静坐不动,成熟男人的目光,打量,静静审视。
他面容也算温和,可阿雅哭了出来。
他无动于衷,瞧着她哭的模样,听不见哭的声音,他想起的是月前送她那次,她为了消灾贿赂给他的木瓜蛋糕。
读中五了,十七岁有了吧,他实在好奇一个听不懂木瓜味安、全套而纯真地给他木瓜味蛋糕的女孩子,她的眼里,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他开始慢条斯理皱着眉头讲话,“关于那天在公寓,我是和女性朋友约好……”
仍旧,难以启齿,讲不清楚。
“席先生!”阿雅不听,一切那天的事她悄悄视之为羞辱,“麻烦您不要再提,我没有事,已经过背,我要回家!”
嗓子小,已经是吼出来的声音,她改不了发抖的反射行为。
尽管在他面前,她最想镇定。
席城交叠起双腿,眼中是她急了的小巧样子,视线不曾挪开她白净柔和的脸上,他摆手,“不,我和你老爸是朋友,我误亲了你,这件事得解决。”
“您解决不了什么。”阿雅倔强地看向缆车窗外,耳中被刺,不想听到亲这个字。
男人点头,表示认可她说的这句带着十足冷意的话,开腔说道:“少年时期对于男女认知的错误会也许会造成将来婚嫁的一些观念,也说是阴影,尤其是性格内向的孩子,我找你说明白,并无恶意,希望你看开,放松,不要把这件小事过度压在心里。”
难道是好意?
阿雅讽刺地看向他,他的眼睛里,别说二分之一,五分之一的深度都看不到。
这也不是小事。她有珍贵的东西,比如初吻,纯洁,这些都是。
似乎在这种男人眼里,都不是事儿。
没什么好谈。
阿雅紧攥着栏杆站立,眺望绳索,才走了一半不到,太慢。
席城转个方向点了根烟,蹙起眉宇,姿态慵懒地抽一口,缆车大幅震动时他的烟掉在地上。
女孩纤细的身子在不大的空间里晃荡,她眼中惊恐,席城站起,沉眉瞥一眼透明窗外,视野却天旋地转,起起落落。
“是故障,绳索——”
还没讲完,出了轨道的缆车朝着山壁飞了过去。
阿雅本能尖叫。
男人眺着窗外不动,伸出手臂,宽厚的怀抱半侧过来,嗓音沉而稳,“过来。”
阿雅不会靠近他的。
缆车呼伦的声音撞上山壁时,阿雅捂着眼睛呼喊救命,被紧紧箍入坚硬的怀中,席城眉眼阴郁,带着人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