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趣味?我就是看你弱不禁风胆小怕事,让你来听听枪声,感觉感觉在生命的边缘是什么滋味,多听一听,人也就胆实了。”
带她去了打靶区,戴上防爆眼镜拎起枪,直中靶心。
阿雅被那声音吓得一弹,脸孔变色,席子琳回头嗤她:“你这样没活路,小傻货。”
她让她拿枪,阿雅拿过的最恐怖的东西是水果刀,那天她拿起来刺向那个人胸膛。
之后做了好多次的噩梦,她摇头,不想碰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席子琳就训她:“何阿雅,人得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我跟你讲,不要觉得自己现在多悲哀无助,我执行任务时,那些被卖到世界各地的小姑娘,可怜可悲程度是你没法想象的,从俄罗斯到美国,从南非到南美,不断换老板,最多的每天接百多单活,你懂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躺着没有起来过,一秒钟不停歇的被男人……”
阿雅一脸惨白,木然。
席子琳知道戳她痛点了,但仍无情地说,“人,只有和人比起来,才发觉自己的处境还算侥幸。那样的姑娘都没想死,她向我求救,你的眼睛里是不是该有一点光芒?你学不会坚强,你会死的更惨。”
阿雅的手被她包住,大小姐站在她身后,逼着她浑浑噩噩,扣上膛口。
嘭地一声响,子弹不知落在哪里,总之,阿雅大声叫了出来。
整整一个夏天,阿雅没有大声哭过,所有情绪憋在深处,没有出口。
这一枪是痛快的。
阿雅跟着大小姐还去了坦克区,参观了火箭筒,这个射击场之大望不到边。
日落时分,席子琳玩够出来,阿雅的手因为那一枪还是抖的,虎口有些破皮。
“你也太细皮嫩肉,老母,没伤到关节吧瓷娃娃?”
席子琳腹诽着边走边拎着阿雅的手指翻来覆去看,迎面来了人,好几个,簇拥在首的人挺拔修长,穿迷彩背心,迷彩裤,带墨镜。
阿雅第一眼竟没认出,没见他穿成这样。
直到视线在他精致刀削的五官上掠过,墨镜挡脸,但那鼻梁,薄唇,喉结,阿雅化作灰也认得。
小脸变色,变成煞白。
“哥!”席子琳利落出声。
席城身边跟着个穿白色运动短袖短裙的女人,花瓶类型,他把墨镜摘了,那女人立刻接过。
他蹙眉,这才拿视线淡淡看了过来,对着妹妹,余光随意扫了眼席子琳旁边矮一截的乌黑头顶,“在这干嘛?”
“废话,我来打靶了来干嘛!”席子琳跟他瞪眉咧眼,企图把阿雅的出现弱化掉。
他冷着张脸,不吃这套,单手插在军裤口袋,另一手拎着香烟就指人。
阿雅往席子琳身畔退,席子琳察觉到,攥住了姑娘的发冷的小手,朝她哥打呼呼:“你来干嘛?身后那是什么人?谈生意了?资金周转不了要把这片场子卖啦?”
他视线盯着面前一高一矮,高的像母鸡,矮的像小鸡。
抽了口烟,半转个身朝身后招手,几个合作商过来,他没表情地低声讲:“滚一边等着,完了收拾你。”
“喂,席城,”席子琳在阿雅面前这个脸丢的……
那人直接漠视,带着人迎面就走了,留下一股冷风。
“艹。”席子琳踢一地的灰。
阿雅面孔安静,不安都在眼底,本想问大小姐能不能先走,但见大小姐这么憋屈又还在等的情况,心知那人说话就是雷打不动的命令。
走是走不了了。
阿雅分析,他身后那些人应该是生意上的,这么忙,让大小姐留下应该也就是教育几句吧,瞒着他把她带了出来。
怎么运气这样不好,一出来就撞上了,被他抓个现场。
到底,大小姐也是怕他的吧,虽说发火了,但也没敢走。
一大一小就这么干等着,太阳落山,黑乌的天廓逐渐暗沉下来,靶场亮起了灯。
离去的那一帮子人,又原路回来。
阿雅迎着灯光远远望,他换了身衣,白衬黑裤挺拔走来,身边的女人紧紧挽着他手臂,在说什么,引他懒散勾唇,身后的人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