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下面也是笑声一片。
“玲子小姐,你真是我见过的,跟过他的女人里最蠢的一个,你看看下面的姐妹们都在笑你呢,哪个像你,肤浅得可怜。”
“老女人!”
啪——
张韵玲扬手就上去,那女孩子直接被扇在地上,并且被张嚒按住。
底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美人们都放下包包站起来了。
张韵玲摊开手:“大家都是姐妹,也都知道规矩,小打小闹我大房不会管,但是让阿城受伤了,不管事情缘由,下场只有一个。日本之事我已经查清,就是这个不懂规矩的引得阿城手臂中枪,她还不收敛,前两天阿城去她那里,不知道玩了什么过分的,伤口又裂开了!男人么,有时图个乐,身为他的女人,你要知道他的身体是第一!他在外支撑着一片天下,他是万金之躯!”
张韵玲转过身,笑了,“樱井铃子,你怀有什么目的,你敢让他受伤?”
“就是!”
“招不招!”
“不用废话,既不知死活,你们也别客气,专程弄过来大家解气的。”张韵玲双手抱胸。
“别打我,你们滚开!城哥会知道的,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别扯我头发,别扒我衣服……”
渐渐地,惨叫声越来越烈。
阿雅目不暇接,简直难以置信,先前还斯斯文文的美人们,此刻面目全非,为了一个男人,嫉妒是毒瘤,撕碎了她们好看的脸。
在这幢无人知晓的屋邸里,她们个个凶残狠戾,发泄着怨气。
阿雅把自己更往里面缩了缩,身体冰凉,她不敢再看那个女孩子的情况,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再迟钝也渐渐恍悟过来。
从那天去夜总会开始,她一点一点回忆,蛛丝马迹。
心里一个明确的答案呼之欲出。
去日本时,他其实心情不错,记着她的小愿望,后来发生意外他立刻送她回来,自己却逗留日本,并且新找了这个女孩。
所以……他回国后对她判若之前,冷落处理,那天在夜总会还当着众人给她难堪,其实是……在保护她?
越不被他所喜,众人的视线越不会停留过来……
她仍是不太相信,他给的巴掌太深刻,那些毒话,痛犹在心,阿雅知耻。
但,如果他这些天没带着那个女孩,那么现在毫无意外,被围攻被打的就是她。
而且那天晚上他气怒离开,手臂是伤了,两人动辄间阿雅咬了一下,力气不小,他当时立刻甩开她的,起身时那手臂也垂在身后,不叫她看真切。
手臂再度受伤,他就去了那个女孩的住处,还很巧地爆出了新闻,他又仿佛刻意,立即压制下来显示他对上新闻的气愤。
阿雅混乱了,怎么会……如果是她猜测的这样迂回,他的心思,藏匿得,太深。
“喂,你怎么不上来也出出气?”
阿雅被声音唤回神,有个艳丽的女人喊她。
阿雅只得上前,那女人上下打量一身俭朴的阿雅:“你也跟过城哥?就一次吧,肯定是他喝醉了,大房怎么也把你叫过来,胆小怕事的样子,来,踢一脚!”
阿雅内心百感交集,望着地上衣衫被撕得乱七八糟,脸上伤口也不少的女孩,有种滑稽的悲悯。
前面却突然安静下来,美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阿雅矮,踮着脚望过去才知道又进来了人。
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威严的气场震得四下再无声音。
“老爷子,张叔。”张韵玲恭敬地作揖。
那老人身边还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脸沉相,低头喊道:“爹。”
老人才睁开眼,戴上递过来的老花镜,瞅了眼,皱眉问张韵玲:“是这个?”
“是的,老爷子。”
“带走。”
那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点下头,立刻有两个穿布衣的上前,架起樱井铃子。
张韵玲恭送到门口,老人点了下轮椅,中年男人停下来,老人扭头,淡淡的瞥向张韵玲:“阿城不喜,以后别把一帮子都叫来。”
“是大家都想知道阿城的伤势,关心急切,便问问这个玲子小姐,哪知道这位却张口骂人,大家激动了些。”
老人垂眸,“行了,都散了,威胁到阿城安危的妖魔鬼怪,我自会处置。”
张韵玲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呼吸时眼眸通亮。
大家都散,阿雅走在最后面,恍恍惚惚,听前面的美人窃语低笑:“你说这日货还能活着回来么?”
“噗嗤,你说呢?”
“我进城哥这个圈子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张老爷子,劳动了这位深居简出的太祖,你说事情大发不。”
“张韵玲也是借刀杀人,席家宗系最关心的当然是城哥的万金之躯,哪怕咳嗽一声,张老爷子也要彻查的,这里面路数太多,这个日货啊,是找死。”
阿雅听得心生寒栗不止。
她真的不知道,一个意外救人而受伤的举动,发生在他这种身份的人身上,会牵扯出这么多事,当然了,可能和地点在日本,他去谈事,有莫大的关系,总之,竟这么复杂。
阿雅心神不宁地被送回到绑走的路口,太阳西落,到底错过了校外课。
她给吴师傅打电话,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阿雅拦计程,上去后,她从后视镜注意到公交站站着的年轻男人在打电话。
阿雅记得这个人,有一次跟在阿威身边的,像是小弟。
阿威在确定她的安危吗,又或是……
阿雅不去想,手机有动静,她打开,是陈向学的短信,阿雅连看了三遍,神情已变,手指渐渐攥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