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命令她,告知她,并不是在问她。
他早有了这个打算吧,从签离婚协议以前,他就有这个念头。
“不可以,这里有我的家人,我不要离开。”沈蓝田将他的手甩了去,眼里的泪意渐浓,她现在只想快一点上楼,压根不想听他再说任何话。
“离开的时间不会长。”他追上她的脚步,语气里有种请求。
“你和我说,为什么?”沈蓝田站在楼梯上,厉非决站在楼梯口,她面无表情的,像个布娃娃似的。
厉非决抿了抿唇,他只是想保护她罢了。
厉非决挠了挠头,像个无措的孩子:“理由我没有,但……你得听我的话。”
“就不。”她仰起头,隐隐的,她知道他是因为乔子安才让她离开的,可具体原因,到底他还爱着乔子安,或是……他真的想保护她,她分辨不清楚。
如果……他还爱着乔子安,那她怎么办?
“沈蓝田。”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试图上前,沈蓝田却先下了一个台阶,离他更近了一些。
“你要我离开,就要说出一个像样的理由,你承认喜不喜欢我,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我只想听你的理由,现在你承不承认,我都不关心了。”她抬着下巴,不让眼泪掉出来。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痛。
“可我总有办法让你离开。”厉非决退后一步,看了看手表,决定离开了。
可我就是不走!
厉非决抬起步伐来,出了门去。
神神秘秘的,送了一碗粥来,说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么?
沈蓝田站在楼梯上一副不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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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厉思危健身以后从浴室里走出,乔子安合宜地送了毛巾给他,厉思危接过,闻到一股粥的香气,他侧头看向楼下的饭厅。
“头发擦干就可以吃了。”乔子安对着他一笑。
这些年来,很长时间,乔子安都是这样对他的。
他从来也不信乔子安爱他,可……他们又偏偏在一起了八年。
厉思危微微点头:“你先下楼吃吧。”
“我等你。”乔子安冲他笑了笑,下了楼,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粥已经盛好,摆在精致的瓷碗里,他们生活的地方从来不请保姆,上上下下都是乔子安一手打理。
她虽是名门千金,但却过的并不如意,生活的大大小小事情,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这偌大的别墅,她打扫,洗衣,做饭,都是小事。
八年前,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做贤妻良母,但事情发生突然,让人想都想不到,她这个念头,早就彻底打消。
厉思危换好衣服以后便坐了下来,虽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和厉非决的动作,却是十分相近,乔子安吃了几口,便盯着厉思危看。
他一手端着碗,一手轻轻舀起一勺粥,微动薄唇,吹了吹,接着优雅地放进嘴巴里,轻轻咀嚼,不发出一点声音。
和厉非决,是一模一样的。
“你看什么?”厉思危并不抬头,轻问。
“味道还好吗?还要吗?”她有些讨好地问。
厉思危摇了摇头:“不了,饱了。”
一碗没有吃完,他便放下了碗,爱喝粥的人是厉非决,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