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美酒佳肴,单等着大开城门,送与三军。”
“王爷只是送酒肉来,本王瞧着,怎么这般的没有诚意?”马上金甲银披挑眉立眼的,便是余景荣了,阿泰也是笑对,“千里迢迢去寻王爷议事,怎会没有诚意?本王这便出城去,亲自迎接王爷。”
“身后的,可是王妃?”我一直退在阿泰身后,担心这军中有人冷箭暗害,却不想还是叫他看到,也只好上前,“汝阳王妃见过王爷,王爷有礼。”
“王妃才诞下世子,不宜吹风,”阿泰将我护在身后,“不过本王一家人都来迎接王爷,王爷还怀疑其中诚意吗?”
“王爷赤诚,本王拜服。”余景荣大笑,握拳道,“本王恭候。”
“开城门!”阿泰重重握住我的手,“我去了,你回府等着。”
“万事小心。”我以为阿泰没有觉察,如今看来,他也不是如此的疏于防范。
城下是看似欢腾的兵士,而我的三哥,已经奔马赶往军营,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奇兵突袭,便可以绕道在这十万军马的后方,驻军两州十六郡,里外合击,以防变数,余景荣,若有异心,便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叫他难有出路。
我端坐在此,等着门下的动静,阿泰还在那里,不能有丝毫不测。
果然欢天喜地的酒宴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才刚刚入夜,便是战鼓擂动,有火箭从城外射上来,火光漫天,我只好退回城楼。
“王妃莫慌,王爷已有布置,他料到今夜势必有变,城中军事足以抵挡,王妃请撤回王府等候。”言吧,便有一队兵士上来,要护送我回府。
“不过是十万兵马围困,有什么好慌张?”我抚着虹儿熟睡的脸蛋轻笑,“岂不是连怀中小儿亦不如?”
“这......”那人为难,拱手道,“王爷说过,一定要保护王妃世子万全。”
“自然万全,他们可能动的了巴州分毫?”我冷笑,“运水上来,趁着夜色浇灌城楼,叫他们一个个脚底打滑,没得落脚。”
火的克星自然是水,三岁小儿也该知道的道理,巴州的天气虽然无法滴水成冰,但是仿佛是冰凌才更叫人站立不稳吧?
“王妃好计谋。”那人立刻挥手叫人下去准备,却再没有叫我离开的话,不多时,三哥便赶来,“灵儿,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已经出发了吗?”
“已经全队出发,如今还有万众留在城中。”三哥答道,“预计明日正午,便可以绕回城下。”
“甚好。”我笑看阿泰手下的将士,“明日午时便可破敌,劳你们苦守一晚。”
“王妃是已有妙计?”
“明日便可揭晓谜底。”我淡笑,将虹儿交由三哥送回府去,战场上瞬间万变,我万万不能轻敌,何况阿泰还在他的手里。
果然攻城许久没有进展,城下便鸣金息兵,却扬言,要王妃出来谈谈。
山风凌冽,我要一兵士披着我的斗篷站在城门之上,我在其后,灯影浮动,城下必然看不清楚,我大吼一声,“好一个背信弃义的余景荣,还我王爷来!”
“王妃,兵不厌诈,况且,你们不也是利用本王不动一兵一卒要夺去这天下?”余景荣大笑,“趁早大开城门放本王进去,本王便发善心,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王爷,别叫你们小夫妻劳燕分飞了啊!”
“王爷若能拿下巴州,怕是也不消费这许多口舌了吧?”我冷笑道,“难道王爷真的以为我会拿一个巴州换一个夫君?也太妇人之仁了些,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城门,”我一字一顿,好叫他听得清楚,“绝——对——不——开!”
“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余景荣大手一挥,便打身后兵马中推出五花大绑的一人,特意的提灯照在面上给我看,“王妃看看,可心疼?”
言罢,一拳便打在腹部,直叫阿泰直不起腰来,“这样侍候着,可好?”
“不要管我!”阿泰疼痛高呼,“守住巴州!”
我心中有一万点的不忍和伤痛,还是挥手大喝,“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