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然瞪大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连被他那师父耳提面命的姿态,风度都统统都忘到了脑后。
方恪竟然接下了一名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这不可能。
血色长剑的血红剑芒与那粗壮的铁链‘铛’的一声对上。那绷直的铁链瞬间荡出一个弧度,被剑意硬生生逼退。那剑意……款冬然咽了咽口水,实在太可怕了。这气势让人胆寒。就好像这一剑下去,世间再无可以阻挡之物。
然后轰然一声巨响,在月桂城中最繁华的这条街市,恰好从月桂楼中间被劈了开来,留下一道笔直的足足有三尺来宽的裂缝。款冬然看向方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或者方恪的修为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而是做了掩饰?其实方恪也是元婴期修士吧?
随即剑势余波扬起的风将款冬然的衣裳吹得哗哗作响,款冬然想若不是用灵力罩护住了眼睛,怕是不能直视。
只见方恪一个转身,一把捞起了被音波撞出去的叶于时。而那卫矛鎏嘴角溢出鲜血,将铁链收回,浑身气势激发到极致,元婴修士的威压轰然压下。
方恪身形猛然一顿,嘴角溢出鲜血。
而在这股威压之下,款冬然如同其余修士一般,只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被这种气势压得瑟瑟发抖,完全动弹不得。他动了动手指,竟然生生将自己食指拗断,然后感觉身体能够动弹,才僵硬的一步步往后退。四周那些来不及撤退的修士比之款冬然更是凄惨,不过一瞬间,月桂城便哀嚎遍野。
而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妖卫,因为距离最近情况更加凄惨。
元婴修士的怒气,他们承受不起。
款冬然的眼神仍旧落在方恪身上,他会怎么做?怎样迎接元婴修士的怒火?
“好剑法!好剑意!好,好,好!”一向冷厉的枸骨师伯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然后铮的一身,手中长剑出鞘。
“哧”款冬然佝偻□子,欲哭无泪。一口血就这样喷了出来。本来一个元婴修士就够了,师伯你还凑什么热闹?
款冬然知道,这是师伯遇见强大剑修的必然反映。看来那方恪确实很强。
方恪眯着眼,手中剑再次举起,神态冷漠。眼神中更是空无一物,就好似眼前这两名元婴期修士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难道今日月桂城要上演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了吗?
月桂城城主,冷冷的看着那三人。
“城主,是不是要请出老祖宗?”身旁的侍从留着冷汗道。
“再看看,若是他们真的视我月桂城如无物,便请出老祖宗。”月桂城主淡淡下令,一张原本和蔼的圆脸变得有些狰狞,饶是如圣人的好脾气看到自己治下繁荣的城市被毁坏也不会有好心情吧。
“看来是不用请出老祖宗了。”月桂城主笑了起来,但这笑容的狰狞饶是侍从也看得出。
侍从看向那半空中几人,只见那一剑将他们城主最爱的月桂楼劈成两半的修士,手中剑再次斩下。侍从不由缩着肩膀,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目不忍视了,不知道这一剑下去,又是哪个地方遭殃?不过为什么城主说不用再请出老祖宗了呢?
耳边果然响起巨响,但是这次比起刚刚那一次显然弱了不止一点。侍从偷偷睁开眼,灵力远转在脚下,他决定城主一声令下他就马上飞奔去请老祖宗。
结果,侍从睁开眼,只看到一个靛蓝色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抱着一人,一头扎进了海中。这是……怎么了?
款冬然咬着牙吐出一口血,脑中却晕乎乎一片。方恪竟然逃了?逃了?虽然他知道方恪无疑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在他摆出那样睥睨天下的姿态之后,就轻飘飘的挥出那么一剑,然后瞅准了机会就这样逃了?款冬然莫名的有种看着两人气氛正佳,他也心痒难耐然后想要来一炮,结果对方突然说自己萎了的感觉。
款冬然有些怯生生的看向他家师伯。
他家师伯神采奕奕的两眼放光,手中长剑仍然保持着一个格挡的姿势,然而方恪劈出的哪一剑如同隔靴搔痒一般轻飘飘的剑势撞在他剑上,瞬间剑芒荡然无存。
之后他师伯的表情便一直僵硬在哪里。果然比起他,他师伯如今的心情更加难受吧。
而方恪,是从一开始就计算好了逃跑的方案和路线的。与元婴期修士硬拼?这种事情除非他脑袋里面都是渣才做的出来。哦,不,就算他脑袋里面都是渣他也不会做这种傻事。筑基期修士对抗金丹期修士是勇气可嘉。筑基期修士对抗元婴期修士?还一次来两个。这是摆明了送死。
入水的一瞬间,方恪口中的血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脑中的钝痛,灵力抽空的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全都涌了上来。而手上的血色长剑也一同消失。
“汝要活着。”太阿的声音仍旧淡淡然却比之以前多了几分虚弱。然后便没了声息。
不行,还不可以。那卫矛鎏已经追了上来,以元婴修士的能力三个呼吸之间,他便可以追上他们。方恪心念一动,‘三’便出现在手中。脑袋愈发昏沉,那上丹田之中的小剑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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