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笑,唯有金倩倩这唯一还没出嫁的小孙女显得不怎么端庄。她贴在自家爷爷的耳边,笑妍妍地看向李东,娇声说道:“阿爷,你把全族的人都带来了,搞得这么隆重,把表哥都吓坏了。”
金云峰听后极为受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把表情放和蔼了一点,微笑着说道:“小东,你才过来不久,不但没有得到舅爷爷的好生照顾,反而为了救助你这不中用的表妹、以及你的邦叔,害得你累受牵连,你受苦了。”
一听阿爷说自己不中用,金倩倩立马把脸一垮,哼了一声离了他,李东却不敢象她那样不敬长辈,赶紧放恭敬些,连声说道:“没有没有,舅爷爷你把话说重了,小东惭愧得很。”
金云峰摇了摇手,“别讲谦虚……”又瞧了眼身后站着的一海片金家子弟,介绍道:“这些多是你的长辈和平辈,倩倩的生日聚会上你曾见过一面,但你不一定能记得住。我今天把他们带过来,就是让你和他们认认真真地熟悉熟悉。我金家的子弟要么为官、要么做些各行各业的买卖,依仗着我老头子打下来的基业,都还混得不错。以后你要与他们多多来往,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们开口,有什么方便也要为他们提供,要做到相互扶持相互帮助,让我金家一门富贵共享、繁荣共存。”
“呃……”李东很紧张地抠了抠鼻尖,很汗颜地回道:“是,舅爷爷。”
“嗯。”金云峰稍稍回身,抬起一手招了招,说道:“老大,你带个头。”
“是,父亲。”便有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笑出了满脸的褶子,走到李东的床头。他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李东的枕边,又轻轻抓住李东的一只手,连拍了拍道:“小东侄儿,大伯父也没买什么东西,就准备了一点零花钱,算是大伯父的一点心意。你好生养着,等出院后来大伯父家里来玩,信封里有大伯父的名片。”
“唔……”李东更加汗颜,尴尬地笑道:“谢谢您了,大伯父,出院后我再去拜访您。”
“好。”
大伯父笑着退了下去,二伯父又跟着过来,把同样意思的话稍有差别的说了一遍,拿出同样一个又宽又大又扎实的信封,放在李东的枕边。
这些叔伯长辈在金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进进退退,在李东这边送了心意后又一个接一个的去了金定邦的床边,陪金定邦说话。他们很有秩序,就像上台演戏一样进退有度,人虽然多,但一点都不乱。
长辈完了后又是平辈,当先走到李东床边的是一个秃了顶、看起来四五十岁、可以当他爹的发福男人,一开口就露出满口的金牙,笑眯眯地说道:“小东弟弟,哥哥也没买东西,哥哥就准备了一点零花钱,哥哥祝你养好身体。”
李东菊花抽了抽,干瘪瘪地笑笑:“谢谢哥哥。”说完,哥哥便放下一个比长辈们厚实地多的信封,拍了拍李东的肩膀,安安静静地退下,接着,下一个默默地上来,把同样厚实的信封放下,重复寒暄了一遍。
有信封收总是令人愉快。但李东已经不兴奋了,瞧见他们流水一般一个个过来,瞟见枕边那渐渐堆积成小山一般的信封,他那保持已久的笑脸,正在逐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