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头子把守在房间门口的另外两个保镖都调走了,他知道王琳琳跟医生一定有些话要,这种情况他们并不适合在场,加上今天晚上一路有人跟踪,他必须再回头去调查一下,病人有没有继续跟过来。
“医生,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说他有好转的迹象,是真的吗?”王琳琳看到主治医生来了,迫不及待地问道,因为在他看来,王振泽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跟他上一次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他明明又听说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所以他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医生的身上。
主治医生看到王琳琳很激动的样子,赶紧安慰他说:“王小姐,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王正泽老先生确实已经有了些好转的迹象,他脑子里的意思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也就是说,他对外界有了一定的感知能力,这确实是一种好现象。”
“真的吗?我父亲他对外界有感知能力吗?也就是说我现在说话他能够听得见了对吗?”王琳琳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虽然看起来跟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可是医生说他对外界有了感知的能力,王琳琳为此还是很高兴的。
医生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他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有多少,不过如果王小姐能够多陪陪你父亲的话,我相信对他的病情一定是有帮助的。”
医生的话让王琳琳有些为难,他也想留在医院里照顾自己的父亲,可是如果他留下来的话,公司那边要怎么办呢?夜彻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虽然他现在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公司的人根本不会听他的。
王琳琳脸上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看着自己父亲容颜憔悴的样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说:“对不起父亲,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保住王家和王氏企业,我没办法留下来照顾你,不过请你一定要好起来……”
主治医生也知道王琳琳有自己的难处,倒是也不逼迫他做些什么,他说:“王小姐你放心吧,我们一生都会全力以赴的,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王琳琳点了点头,坐在了自己父亲的床边上,主治医生默默的退了出去,王琳琳拉着他父亲的手,眼眸当中噙满了泪水。
在生活中他不敢哭的,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无论要承受多大的负担,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语,他都没哭过。但是在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她内心的脆弱终于再一次爆发出来,在父亲面前,他可以永远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就可以哭。
“父亲……你快点好起来吧……我们都等着你呢……公司里的那些人一个个野心勃勃,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为公司着想,所有人都想着自己的利益,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瓜分公司……不过父亲,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王氏企业,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王琳琳一个人自说自话,医生说他父亲已经对外界的一切有了一定的感知能力,也不知道这样的感知能力是多少,不知道他父亲能不能听见他说的话,如果父亲听见了,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很想醒过来呢?
“父亲,KTC的人已经进入到我们公司来了,这是我想到的可以对抗张琪的唯一办法,如果是父亲的话,父亲会怎么做呢?反正我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KTC的人介入,借助他们的力量镇压张琪,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是父亲,我真的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如果最后我还是不能保住公司,父亲会不会怪我……”
王琳琳的眼泪流了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王正泽的手背上,平时看上去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没想到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在他父亲倒下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个人来抗。
王琳琳的额头轻轻地贴在自己父亲的手背上,他想要感受一下父亲的温暖,就像从前父亲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样,如果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就可以跟父亲说,父亲就会摸i摸头安慰自己。
他微闭着眼,回忆着当初父亲还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些场景历历在目,就好像还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是父亲这一倒下去,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些时间真是漫长啊,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面对那些一个个居心叵测的股东和董事会成员,面对公司的盈利亏损,面对张琪的处处刁难,他一步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艰难。
没有父亲的日子,他也失去了主心骨。
“父亲……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我答应你,将来一定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他会好好的疼我爱我,好好的管理王氏企业,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任性了,父亲……你快点醒过来吧,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王琳琳知道自己以前很任性,在自己的丈夫去世以后,他也陷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绝望当中,那段时光都是父亲陪伴在她的身边,陪着他一路从绝望当中走出来,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肯轻易的接受第二段感情,每次父亲跟他说起的时候,他还会跟父亲发脾气呢,可是他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好。
王琳琳已经决定了,等到父亲醒过来,等到王家的事情彻底解决,他会好好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生活,也让自己的父亲减轻一些负担,他是王家唯一的孩子,她的丈夫将来注定要成为王氏企业的接班人。
“大小姐,航班还有半个小时。”保镖已经在门口催了,本来他也实在是不想打扰王琳琳跟她父亲说话,可是也不能误了飞机的时间,于是他只能出来提醒道。
“我知道了,走吧。”王琳琳起了身,又看了自己父亲几眼,终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