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说了,五五开。万一真是个女儿呢?”陶君兰挑眉。
古玉芝却是面色不改:“若侧妃只想生这么一回,那自是不必担心了。否则的话,只怕迟早还是要和王妃对上。”顿了顿,古玉芝又言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妨再告诉侧妃一件事情:王妃将管家事宜交给我之后,我发现府中有亏空之象。长此以往,只怕王府即便是家大业大,也禁不住如此蚕食,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其实每次刘夫人上门,明着看包裹里不过是些布匹寻常之物,可是里头藏着的,却……”
古玉芝没将话说完,留下了无数想象的空间。这样一来,倒是比直接明说,更让人觉得明白她的意思。
陶君兰这下倒是真的诧异了,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府里的东西都是造册的,将来一查便知。刘氏真敢亏空的话,难道就不怕将来事迹败露?再说了,刘氏是王妃,府里的东西说白了其实也算是她的。她又何必这般?即便是光明正大的给,也没人敢说什么。当然,给的话,估计刘氏也不会太过,毕竟,嫁出去的女儿哪里还有要养活娘家的道理?弟妹再亲热,也比不上自己的孩子亲热。王府这些家底,将来是要传承下去的。说白了,到时候还不是刘氏儿子的?
所以,陶君兰只觉得完全是无法理解这个行为。
古玉芝略有些可笑的看了陶君兰一眼,悠然道:“那毕竟是她的弟弟妹妹,她还能真不管?再说了,留着也是便宜了庶子们,王妃自然也不心疼。她亏空了,却也不一定全给了娘家,给儿子留着也是可以的。至于查——等到时机一成熟,销毁了证据,还怕什么查?”
“可现在你知道了不是吗?”陶君兰冷静下来,淡然一笑轻声反问这么一句。
古玉芝摇头:“知道是一回事儿,有证据又是一回事儿。我帮着管了这么久,如今也是洗不清楚了。只怕到时候会被人反咬一口。况且,她对我也是十分信任。因为她觉得,我和你肯定是不对付的。”
“难道不是?”陶君兰挑眉,轻笑出声。“我可不记得我与你交好过。”
“谁不知道,在王府里和你作对,就等于在和王爷作对?我再没有眼力,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古玉芝苦笑,一脸的平静:“我也得为了自己以后打算。我又不糊涂,我自是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在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心里很明白,绝对不是王妃。王爷看似温和,可却是真正的主宰。王妃有诰封护身,有正妻名分护身。我又如何敢与之相比?”
不得不说,古玉芝这样的想法才算是真正的通透。刘氏处处想要将李邺捏在手心里,掌握王府,却是错了。夫妻之间,若不能互相敬爱,又算什么夫妻?而李邺虽然温和,可是谁又能不敬他?身份在那儿摆着,刘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压制住李邺。只不过现在李邺是不愿意和刘氏计较什么罢了。
陶君兰看住了古玉芝,半晌不言,许久才轻声想询:“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王妃走一道了?难道你就不怕王妃对付你?”刘氏想要对付古玉芝,却也是轻而易举,而且:“别忘了,你能进府,也全靠王妃。”
“她让我进府,为的是自身。却不是为了我。而至于她知道后是什么反应——想必侧妃不会将今日的情景说出去,而我也不会自讨苦吃。所以,一切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罢了。我和侧妃只是做了一场交易罢了。至于以后这个交易还会不会有,那又是另外的情况了。”
“你倒是算得精明。”陶君兰笑骂一声,却是也没真打主意要将古氏怎么样。“这桩交易,对我也有好处,我便是什么都不说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也可再寻我交易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刘氏心机太深,将古氏作为一个探听消息的存在也没什么坏处。只是古玉芝不为她所用就是了,也算不得什么收买人心。就如同古玉芝说的,不过是交易罢了,各取所需,谁也妨碍不了谁。至于将来,那是将来了。反正,她也只求起到一个防范作用,并不奢望借此来要将刘氏怎么着。
而事实上,她也从未想过要将刘氏怎么着,不是吗?从始至终,折腾的都是刘氏罢了。以前她可以假装不知,可是一旦牵扯到了孩子……人都是自私的,虚无缥缈的君子行径,并不能保障孩子的安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