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奴才。”
之所以说这些,一则是在给这些人分析局势,二是在隐晦的表明:刘氏给得起的,她也同样给得起。
人心都是肉做的,没有谁能真正做到毫不犹豫坚若磐石。陶君兰这一番话,显然也是有效果的。至少,也有人动摇了,虽然只是轻微的,但是却是个好的开头。
陶君兰心知肚明,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的话,只怕就坏了事儿。她到了门口,刘氏应该很快会有消息。而且,府里只怕也不仅仅是这么几个人。
“沛阳侯夫人到了没有?”陶君兰突兀的出声问了一句。随后就从那几个人脸上看出了答案。无一例外,几人均是一脸茫然。很显然,沛阳侯夫人还没到。
陶君兰暗暗算了算时间,觉得只怕也就这一会儿沛阳侯夫人就该到了。等到沛阳侯夫人一到——谁还能拦她?到时候,刘氏只怕就只有忙不迭消除痕迹证据的份儿了。
可她却不打算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如何将证据捏在自己手里,这是她考虑的。只要捏住了证据,就等于刘氏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刘氏再有什么动作,那她就可以直接反将一军。
不是她非要牵制住刘氏,而是唯有如此,她才能更好的自保。
陶君兰自信的等着沛阳侯夫人上门,可那几个门房也不见得就是傻的,自然也看出了几分。当下有人比个手势,随后几人就都或是犹豫或是坚定的慢慢围了上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陶君兰眯了眯眼睛,一步步往后退,可是周身气势却是不减,眸子里的光芒更是越发的凌厉:“只是在那之前,也该想想,你们拿了那钱,吃了那食之后,还有没有命享用!我是什么身份?我若出事,你以为你们跑的了?皇城纵大,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王爷想查,没有查不出来的。你们许是豁出去了,可你们别忘了有个罪名叫做株连九族。”
陶君兰眯着眼睛缓缓笑了,神色一片从容;“我虽为侧妃,却也到底不过是一条性命。拿我的命,换你们几大家子的命,我不亏。黄泉之下有人垫背,我亦不怕了。”
没有人不怕死。更没有人愿意连累家人,祸及妻儿。哪怕再穷凶极恶的人也一样。谁无家人?所以,没有谁会真的不顾及这个。
看着那几人面上的犹豫,陶君兰微微的吐出一口气,袖子里紧紧捏着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一些。
“侧妃又是何必如此?我们并不打算将侧妃怎么着。”其中一人倏地笑了,语气凌厉:“我们不过是奉命请侧妃去做客罢了。侧妃又何必说这么多?今儿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做。谁能将我们怎么样?”
闻言,陶君兰刚松开的手顿时又捏紧了。她说那么多,其实也没真想说服这些人。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可很显然,有人识破了她的打算,而且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了。
难道,今日就真的要命殒于此了?难道,她们母子就命薄如斯?陶君兰苦涩的想。然后不甘心的在心中呐喊: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认命!
此时此刻,巨大的懊悔让陶君兰有些丧气。没想到,战战兢兢这么久,忍耐了那么多的委屈,临了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竟就这么让自己身陷囹圄,有性命之忧了。该说她运气差,还是该说她自己太傻?明明心中对刘氏早有防备,可偏偏,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却中了刘氏的计谋。
也不得不说一句,刘氏这个计谋,真真是算计得十分了得。不仅面面俱到,而且斩草除根,一箭双雕。
门房说的那话,她是信的。刘氏或许是真的没想要现在就要了她的性命,而是另有打算。比如,杀母夺子。毕竟,她最大的护身符,就是她身怀李邺的子嗣。可是一旦生产了,那么这个护身符就不存在了。至少她的命,和孩子的命,就可以分开来算了。她死了,除了李邺和她的亲人之外,估摸着谁也不会在意。只要孩子好好的就行了。
刘氏无子,很可能未来也不会再有。若留下这个孩子占为己有……那么刘氏再无后顾之忧。
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她猜想的这样,刘氏或许根本不会这么狠毒。可是,陶君兰却是觉得,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布局,又处处安排得天衣无缝,那么不做点什么要瞒着人的事儿,那简直是才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