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带来麻烦或是打草惊蛇了,都是她不愿意的。
最终,这种激动还是被陶君兰压了下去。她忽然想起:陶静平是要出征了。这个时候与他说这个事情,岂不是叫他分心?而且,一时半会的却也是不能平反的,所以倒不如再等一等。
所以,这件事情到底还被她瞒了下来。就算是陶芯兰她也没打算告诉——陈家这样大的恩情,若是陶芯兰知道了少不得是会有报恩的想法的。
她却是不能拿着自己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去报恩不是?所以,还是先说陈家想求亲的事情得好。
夜里陶君兰将陈家求亲的事情说了,“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李邺也有几分讶然,不过却是很快的恢复过来,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陈赋不错。文采好,人品也挺好。最重要的是,陈家的家风很好。而且他是小儿子,芯兰嫁过去也不必操心太多,等到将来分家也不会吃亏。”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可太后能同意么?”
“太后应是不会反对。关键还看芯兰的意思。”李邺点到了关键之处:“你明儿进宫去问问她罢。”
陶君兰低声应了。随后屋里便是安静下来。
陶君兰闭上眼睛,可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自己腰间多出了一只不停乱动的手,衣裳也被掀开了。当下忙按住那只作乱的手,慌忙躲避:“今儿我累了。”
李邺静默片刻,便是将手抽出去,重新将陶君兰揽入怀中,轻声道:“睡罢。”
陶君兰心里有几分歉意,却是又不好解释,只能闭上眼假装自己困倦得不行。
李邺心里也是十分纳闷——算上这一次,这几天陶君兰拒绝他的次数少说也有三次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还没消气?可看着也不像啊。除了晚上不肯那个之外,平时相处也是没有任何异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问题李邺琢磨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抱着疑惑迷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邺悄悄的问了一下红螺。
红螺得了陶君兰的封口令,自然也是不敢说的,只推说自己也不清楚。
于是李邺越发的糊涂了。小半日都因为这个有点心不在焉。
陶君兰这个罪魁祸首却是进了宫,将陈家求亲的事情和陶芯兰悄悄说了。
陶芯兰也是诧异得不行,可到底是姑娘家,脸上顿时就羞红了一大片,扭捏道;“我怎么知道?”
陶君兰见状忍不住取笑道:“你不知道谁知道?你若不肯说,那将来我随便将你许配了人,你可不许埋怨我才是。”
陶芯兰恼得直跺脚,又钻进陶君兰的怀里撒娇:“姐姐!”
陶君兰拍了拍陶君兰,不再取笑他,只是认真道:“这事儿你好好考虑考虑,陈福清那人你也是熟悉的。虽说书呆子了些性子冷淡些,可倒也是个好人。陈家家教也是极好。陈夫人对你也不错。若是你真愿意的话,倒也是难得的好亲事。”
至少,除了陈家之外,只怕还真找不到这么好的婆家了。
陶芯兰也收起了羞涩,认真的思量起来。末了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陈三郎呢?他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瞧着陶君兰也没有不愿意的样子,陶君兰觉得这事儿只怕是要成,当下忍不住笑起来,“听陈夫人说,陈福清倒是很喜欢你。是十分愿意的。”
陶芯兰的脸颊顿时就像是涂上了一层胭脂,娇艳艳的,看上去羞涩得不行。不过,羞涩里头又藏了那么一点儿得意和欢喜。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陶君兰笑着问了一句。
陶芯兰捂着脸颊羞涩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忧:“太后那边——还有九公主——”
陶君兰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忧。不过却是半点不露,只笑道:“太后那边自有我去说,再不济还有你姐夫呢。至于九公主,想来也是不介意的。毕竟她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陶芯兰这才慢慢的褪去了担忧之色,一双眼睛里渐渐的有了对未来的憧憬。
“福清和静平都要跟着你姐夫出征,这事儿只怕也要等到他们回来再说了。”陶君兰怕陶芯兰多想,便是又提醒了一句。
陶芯兰点点头,“我自是明白的。”随后又想起昨儿太后得的禀告,又皱眉道:“对了,今儿姜玉莲也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