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兰一听这话,便是明白,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文官的机遇。但是同样的,对武将来说,却是一次打击。
所以,这虽然是个机遇,却也同样带着危险。所以欢喜之后,她难免的便是开始担忧。
不过陶静平却是抢先一步说话:“姐姐放心,我不会以身犯险。”
陶君兰顿时便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陶静平不是栓儿,不需要她时刻叮嘱,更不需要她时刻管束。陶静平有自己的主意。
所以,她只能住口。
和陶静平一同被委以重任的,还有陈赋。一时之间,二人均是声名鹊起。毕竟,如此年少,又被委以重任的官员可是不多年。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将是公主的驸马——事实上第二天皇帝的确就下了旨意,选了陶静平为九公主的驸马。大婚时间定在来年三月。
陶君兰算过,那个时候,自己应是已经出了月子。倒是能帮着陶静平张罗张罗。
陈家那头也赶在年前提了亲。而太后也将陶芯兰的宫籍消去,让陶芯兰出了宫。
陶君兰觉得,这个年过得可谓是皆大欢喜。或者说,是她这几年以来,过得最高兴的一个年。
李邺亲自邀了陶芯兰和陶静平兄妹在端王府一起过除夕。毕竟,陶静平那宅子的确是太冷清了一些。而且,什么准备也没有。
除夕守岁,除却李邺中午进宫去之外,陶君兰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府里的事情有陶芯兰和林嬷嬷,府外的事儿有李邺。她能做的,也就是陪着栓儿一起玩耍吃点心。
因除夕前一天还下了雪,所以院子里的雪还是很厚的。栓儿闹着堆雪人,陶君兰只得让几个丫头陪着他堆雪人。她当然不敢挺着肚子去院子里,所以只能坐在廊下看着。
一个叫云袖的丫头倒是个心灵手巧的,三下两下便是捏出一个胖乎乎的雪兔子,用了两片翠绿的竹叶做了耳朵,又用两瓣鲜红的梅花花瓣做了眼睛。看上去活灵活现的。
栓儿喜欢的抱在怀里,陶君兰忙喊道:“不许抱在怀里!一会儿雪化了会弄湿衣裳的。”
栓儿却是舍不得。迟疑了一下却是不肯松开手。
陶君兰哭笑不得,便是只能换了一种说法:“你这么抱着兔子,兔子会化掉的。不如放在盘子里,摆在外头。”
栓儿考虑了一阵,这才点点头应了。
红螺忙端过去一只粉彩描桃花的大圆盘过去,这本是摆着好看的,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边上只有这个大小最合适。
因怕兔子摆在屋里会化了,所以红螺便是将盘子放在了廊下的栏杆上。又让栓儿将兔子放在盘子里。
兔子雪白,静静的卧在盘子里,旁边一只粉艳艳的桃花,倒是相得益彰。
陶君兰看着也觉得有趣,便是叫红渠打赏,又笑着问云袖那丫头:“还会捏什么?”
云袖拘谨的谢了赏,这才答话道:“还会捏十二生肖。之前闲来无事捏了几回,不过是闹着玩的。”
“栓儿喜欢,你便是替他多捏几个吧。”陶君兰一听也是好奇了,又觉得有些不大相信,便是笑着吩咐了。
云袖忙应了,当下便是又去忙活。
陶君兰瞧着云袖虽然脸熟,却是没在跟前服侍过,便是悄悄问红螺:“怎的之前不见她在跟前服侍?”
“她是院子里的三等丫头,平日只做些扫洒的事儿。自然不能在主子跟前露脸。”红渠压低声音回道。
“瞧着倒是伶俐,怎的不见提拔上来?”陶君兰仔细大量云袖一番,见她虽然容貌清秀白皙,可是手脚却是有些粗的,便是知道这丫头应该一直都是干醋活的。当下倒是纳闷了:容貌不错,行止也是规矩有度,怎么的竟是一直没被人看好?
红螺笑了笑,言道:“这个却是有缘故的。她爹有些浑,连带着她也不受待见。而且,她容貌虽说生得好,却也是有些犯了忌讳,自是没有人愿意提拔。”
“犯忌讳?”陶君兰疑惑的盯着云袖看了半晌,却是没看出来哪里犯了忌讳。
红螺低声道:“虽说气韵不像,可是眉眼里却是的确有几分与王妃相似。”
听了这话,陶君兰再仔细看去,倒是真觉得有几分像了。当下不由得哂笑:“果是有些相似。”却不知怎么就被安排到了自己的沉香院。若是刘氏知道,必是觉得心中不痛快罢?
“提了她做二等丫头吧。你多留着神,若是真是个伶俐的,留在身边用也是不错。”陶君兰笑着吩咐,眼睛却是又落在了栓儿身上。
栓儿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云袖做雪人,倒是十分乖巧。不闹也不乱跑,叫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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