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嫡亲的女婿,也没有做丈母娘的在女婿家里闹腾称霸的道理。更何况是庶女婿?而且,真要这么做了,不仅衡国公府面子上过不去,就是皇后知道了,必然也是觉得丢人。
况且,女婿都是贵客,女儿出嫁之后更是娇客。哪怕做姑娘的时候你天天打骂呢,那毕竟是是你家里的人,别人也管不着。可嫁出去的姑娘,那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再像是以前那样,那就说不过去了。
衡国公老夫人虽说蛮横一些,可也不算傻。该明白的道理她都是明白的。之所以之前一直横行霸道,也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当然,关键还是在于沛阳侯肯买账。
如今眼看着沛阳侯府不肯买账了,这么闹下去倒是有些无理取闹了。衡国公老夫人便是果断的闭了嘴。
大夫人还在柔声的劝:“老夫人别恼,待到母亲好了,一定会亲自过去给您请安的。”
二夫人也是一笑:“是啊,若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们四个外孙媳妇,我们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这话却是一下子捅了篓子。大夫人知道不好,无奈的瞪了一眼二夫人。不过不管二夫人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已经说出了口,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陶君兰借着喝茶的功夫打量了一番二夫人。二夫人瞧着有几分精明的样子,这会子虽然笑的憨厚,可是眼里却是依稀能看出几分算计的味道。
很显然,这位二夫人,显然并不是无心的。
不过沛阳侯府妯娌不和,也和她没关系。所以只是探究了一番之后,陶君兰便是重新将目光落在了衡国公老夫人身上。
衡国公老夫人已然是抓住了二夫人这句话,当下开口道:“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情想问问。”
不用猜,陶君兰就知道衡国公老夫人的下文是什么了。无非就是关于沛阳侯府突然放了奴才出去的事情。当然,最关键的是,其中不少都是沛阳侯夫人从衡国公府带过来的陪房。
果不其然,衡国公老夫人问道:“听说前两日你们府中放出去不少人?”
大夫人早有预料,所以半点不见慌乱,有条不紊的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大哥儿病了,母亲担忧之下,为了给大哥儿祈福积德,便是生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来。还没说,倒是真有几分效果。”
这话这么一说,倒是叫衡国公老夫人不好再说什么。她本想训斥几句的。气哼哼的将话咽下去,她不甚痛快的抬了抬眼皮子,凌厉的看住大夫人:“怎么放出了那么多你们母亲的陪房?他们可是哪里做得不好了?”
大夫人连忙喊冤:“老夫人,哪里是嫌弃他们做得不好?母亲正是心疼他们辛苦了这么些年,这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要知道,消了奴籍,他们子孙便是能科举了,焉知将来不会出个状元探花的?这是为了他们着想才会如此啊!”
老夫人冷笑一声,只是不相信:“这话说得轻巧。那怎的沛阳侯府家生的奴才都不放,单单就放了从衡国公府跟过来的?”
这话就是带着明显的质问味道了。大夫人神色微冷,语气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和顺,“老夫人这话说得。老夫人您又没一个个看,怎么知道我们只放了母亲的那些陪房?”
可不是这个话?衡国公老夫人不管是了如指掌,还是心口胡诌,显然都不是什么好的事儿,更不能拿来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
沛阳侯府纵然要依仗衡国公府,仰仗皇后,可是到底也不真是条没有尊严的狗。至少,在沛阳侯府里,谁是主子谁是客,还是要泾渭分明的。
陶君兰忍不住心道:衡国公老夫人这般,也怪道人家沛阳侯府不乐意。也怪不得沛阳侯和沛阳侯夫人心生不满,从而想要摆脱了。
“老夫人不知是从何得知了此事?莫不是被人欺瞒了?”陶君兰微微一笑,适时开口:“母亲这是为了做善事积德,又不是做旁的什么。为何老夫人这般恼怒?”
衡国公夫人皱了皱眉,早就觉得心里不痛快了。此时见陶君兰又插话进来,便是出声训斥:“这是沛阳侯府,可不是端王府,你纵是义女,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衡国公老夫人这话说得不客气,陶君兰却是不往心头去,只是一笑:“是,这里是沛阳侯府,却原不该是我这么一个外人能插嘴的。”说完这话,她便是似笑非笑的看住了衡国公老夫人。就差没点名问了:我是外人,你难道又是内人了?
衡国公老夫人气得目瞪口呆,偏又反驳不了一个字。
“那些人纵在衡国公府也是有功的,岂能一句话说打发了就打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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