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又道:“不过,你也可寻个机会劝诫皇上一二。”
一则是表了关心,而则也表明了忠心。
撇开父子的身份不谈,李邺和皇帝更是臣子和君主。所以,有时候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按照臣子对君主的法子来的。一味的只说亲情——事实上,天家的骨肉亲情是经不起消耗的。
李邺自是明白陶君兰的意思,当下点头应下。笑道:“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贤内助了。”
陶君兰被他这么一打趣,微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的瞪他:“胡说什么?让人听见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再说了,这不过是我的妇人之见罢了,说出来听听也就算了。当不得真。”
“我倒是觉得你比那些浑浑噩噩的男子更强些。”李邺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自傲:“就是那些世家大族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也不见得能比你好多少。”
陶君兰听他越发说得不像话了,便是干脆起身不再理他,只去端汤:“太后那儿,你也该过去瞧瞧。劝劝太后别太担忧了。”
李邺闻言叹了一口气:“太后这是忧心万民呢。”
一时二人再无别话,默默用过晚膳,又循着习惯继续在园子里散步。只是如今不下雨,纵然是天色已经黑了,可风吹在人身上,也带不来多少凉气。反倒是有些闷热的味道。
“若是下雨,只怕也是要经历一场暴雨。”李邺张开五指感受了一下,语气沉重了几分。
“哎。”陶君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风调雨顺了这么几年,今年这是怎么了?”
不过其实想想也不觉得奇怪——每隔几年,总会出些状况,像是老天爷定下来的规矩似的。
“钦天监已经上了折子,请求祈雨了。只是这个需要父皇出面,少不得要回去京城一趟。说不得到时候咱们倒是无法在这里呆下去了。”李邺言道,有些歉然:“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带你出来放松一回,却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儿。”
陶君兰抿唇一笑,想起前些日子的悠然随意,说不留恋那都是假的。只是再留恋,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该来的还要来。所以她最终只道;“这有什么?前些日子不都放松了?这也不能怪你不是?况且,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哪里在乎这朝朝暮暮的?”
李邺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有些甜蜜,也道:“是,咱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呢。”的确是不必急于一时。
二人说着话,慢慢走着,互相依靠着,倒是别有一番温存的味道。
陶君兰这日和八公主九公主一处下棋,八公主却是突兀的说了一番话,直说得陶君兰莫名其妙:“二嫂也不必介怀,那不过是小人得志,一时之事罢了。待到她生了,我们再寻了法子报复就是了。”
陶君兰顿时为之一愣,完全不明白八公主这番话的意思,只愣愣道:“什么?”
八公主回过神来,一脸讶异:“二嫂竟是不知此事?”
陶君兰听八公主的语气颇有些后悔懊恼的意思,心下一动便是知道八成这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还和她有关系的。再一联想说什么生产,当下便是脱口而出:“宜妃做了什么事儿?”
八公主颇为尴尬的看了一眼陶君兰,却是死活不肯说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二嫂还是不知道得好。”
九公主看了八公主一眼,神色有些微微的打量。
八公主低下头去,却是没看见九公主的目光。
陶君兰看八公主不肯说了,便是看向九公主:“你可知道?”
九公主摇摇头:“静平还在养伤呢,我门成日不出门,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儿?还是问八姐姐罢。”末了又推了八公主一下,玩笑道:“八姐姐这般可是不厚道,故意说了吊人胃口不成?”
八公主一脸尴尬,“我也没想到二嫂竟是不知此事儿的。我瞧着二嫂似有担忧之色,只当她是为了那事儿心里不痛快,却没想到……是我的不是。”
“好了,快说。不说下次我可不找你说话了。”陶君兰也是笑着出声催促:“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喜爽利人,你这样扭捏,倒是为个什么?”
八公主见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不好不说了。当下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知,宜妃在父皇跟前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父皇为此倒是说了二哥两句。”
陶君兰心中一沉,随后却是平静问道:“皇上说了王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