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非就是为了他的安危罢了,太后这是怕他冲动之下真进了王府,不仅冒险而且还不讨好。
太后这么做,可算是为他着想。正因为他心里明白,所以剩下的话才怎么都问不出口。怎么问?问了也依旧是如此。反倒是伤了太后的心。
李邺苦笑一声,倒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干脆坐了下来,捧了茶盏喝了一口慢慢静下神来。其实他来也并不是为了质问谁的,如今就算质问了又如何?事情终归是无法改变。
“陶氏其实早已自己封了自己的院子,也将所有事情都安顿好了。派了禁卫军过去,倒是有些太招摇了。”李邺缓缓言道。
太后见他服软,便是也软了几分:“可不这么做,他们又如何拦得住你?”
李邺见太后如此,心里倒是有些发酸了。不过眼下也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是以仍是只说正题:“陶氏既封了院子,便是不会再见我了。纵我进了府去也不过是白跑一趟。说起来,在这点上我确是不如她果断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我想请皇祖母派个太医过去守着。”
派个太医过去守着,这已是他唯一能替她做的了。而这个时候,府里最缺的也只有大夫了。可寻常大夫那里又比得上太医?纵然知晓太医此时也不得空,可是他那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只要能让陶君兰平安无事,就是别人死一千死一万,他也不在乎。纵有罪孽,也只他来扛着就是了。
太后抿着唇不说话,只盯着李邺看。心里颇有些失望。作为祖母,看着自己的孙儿这般对一个女子上心,甚至为了这个女子连自己的大业都不管不顾了。她心里又怎么会不失望?
纵然太后没表现出来,可是只看了太后一眼,李邺也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当下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吸了一口气,平淡冷静开口:“府里还有慎儿在。虽说拴儿已是送了出去,可是我又如何敢让慎儿冒险?再则,陶氏平日是个贤惠的,若是此时我不管不顾,只怕父皇都要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就是如今在那些百姓和灾民的心里,陶氏也是个好的。此时我若对她好,将来对我的名声也有好处。”
太后听见李邺如此说,倒是神色一松。心里的失望也去了一些——是了,她只想着李邺是去看陶氏的,却忘了府里还有慎儿呢。慎儿虽说不如拴儿,可毕竟是李邺的血脉。就这么两个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必是不愿意任何一个出事的。
再则,的确也是要在皇帝跟前不能有半点的闪失,民心也是十分重要。
到底李邺还没失去理智。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便是让太医院派个好的过去。”
李邺听了这话,倒是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说不动太后。毕竟,他纵是亲王了,可这个节骨眼上,却还是调动不了太医的。
否则,他也不至于来求太后了。
太后看了一眼李邺,想了想又道:“我也知道陶氏是不错,该做的她都做得十分好。也算是贤惠。只是你却不能因了她连大局都不顾了。你想想,你若真如此,岂不是辜负了那些支持你的人?你总不该拿着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去宠爱一个女子。你隐忍这些年,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子前功尽弃?”
太后说得直白严厉,李邺缓缓低下头去,言道:“太后说得是,是孙儿糊涂了。”
李邺承认错误承认得爽快,太后顿时也就不好再说了。只又问:“这段时间你打算住在何处?可有地方?若无地方,也可回宫中来住。”
“我有去处,皇祖母不必担心。”李邺笑了笑,似又恢复了往日从容温和的摸样。
太后看了越发满意,道:“我知道你自幼就是个懂事的。今儿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只是日后你却是要记住了,切不可再如此。”
李邺郑重点头应了。末了才又问:“如今宫里是个什么情况?听说却是一个宫妃染上了瘟疫,这才出了这样的事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底下报信的人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叫人一头雾水。”
太后见李邺问起这个事儿,顿时眉头便是紧紧皱了起来,叹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在宫里竟也是生出了这种疫病来。之前看诊的又是个生手,也没诊断出来,只当是一般风寒。结果……好在那宫妃是个不受宠的,否则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形。现在封了那宫,再将一些与她接触的看了起来,倒是也可放心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