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低声应了:“好。”随后又扬声吩咐:“问问是什么事儿,若是要紧就让她过来一趟,若是不打紧,就改日再说罢。”
小情绪得到满足,陶君兰心里自然是欢喜舒服的。只是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怕李邺觉得自己小气,便是偷偷的看了李邺一眼,见他神色仍是温和,便是出声解释:“我也是舍不得,毕竟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想起刚知道自己可能会染上瘟疫的情形,陶君兰的声音都低了下去;“那时候,我真是怕。”这般说着,甚至忍不住主动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李邺手心里。
李邺瞧着心疼,忙握紧了她的手,又将她揽入怀中,道:“都过去了。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了。”心里更是道:要不了多久,我会替你讨回这笔账的。
不过这话却是没说出口:一则是不想让陶君兰操心,二则也是事情没成,说出来也没意思。待到事成了,再说出来也才好让陶君兰高兴不是?
“嗯。”陶君兰应了一声,趴在李邺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浅的味道,倒是不由自主的安心不少。
静静呆了一阵子,陶君兰这才问起了旁的:“当日采鸢见过的人里头,可有人发病了?”既然几处王府都去了,那么显然都是封了府的。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都没什么事儿,只是庄王心情不好,失手打死了一个妾侍。”李邺淡淡的言道,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庄王虽说是他的兄弟,可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甚至还比不上那些结拜兄弟。所以,要说他替庄王担心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可能了。
事实上,他心里是认为不管别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那都是和他无关的。尤其他这几个兄弟。
“打死了一个妾侍?”陶君兰微微挑眉,“庄王怎么这般大胆——”她看得出来,随着淑妃地位被皇帝抬高,这位庄王也是动了心思的。故而无时无刻不都在皇帝跟前注意自己形象的。庄王又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
虽说打死的是个妾侍,也不值什么,不过是个玩物一般。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皇帝知道了,心里未必觉得舒服——说不得还要觉得庄王太过狠戾了。
当然,皇帝也是处置过不少宫妃的,可那又不一样。这皇帝自己能做的,可不见得也愿意自己儿子去做。
“那妾侍怕死不肯服侍庄王,庄王心中烦躁,情绪上来失了手。”李邺解释一句。说实话,他听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半点儿都不意外的。要知道,庄王从来就不是个性子和善脾气温和的人。庄王骨子里的暴戾和狠辣,那是从小就有的。
陶君兰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当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替那倒霉的妾侍默念了一句佛号。其实说句实话,她也不认为那妾侍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处。毕竟这贪生怕死着实是人之常情。为了这个庄王就将人生生打死了,的确是太暴戾了一些。
“只怕皇上知晓了这事儿,对庄王也没什么好脸色了。”陶君兰言道,又看了一眼李邺:“怎的庄王妃也没拦一拦?”
李邺嗤笑了一声:“拦?没叫好已是收敛了。”
陶君兰越发默然下去——庄王妃说不得这是故意借了庄王的手要除去那妾侍了。只是却不知怎么的,那妾侍竟是碍了庄王妃的眼。
“那妾侍已有了两个月身孕,只是一直没说出来。”李邺仿佛是看出了陶君兰心里的疑惑,细细解释了一番:“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倒是也不至于就死了。”
陶君兰讶然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心底发寒。不由得摇头:“也太心狠了一些。”不过是个妾侍,又没什么威胁,何至于如此。而且反倒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不够大度。
“如今庄王也是不痛快,和庄王妃闹腾起来。”李邺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心气不顺,庄王倒是病了。”
“病了?”陶君兰微微挑眉;“可说了是什么病?”可千万别是瘟疫罢?
李邺摇摇头:“不是瘟疫,只是吐了几口血,太医只说是郁结于心,倒是没说具体是什么缘故。”到底是诊不出来,还是有什么更深的缘故,他却是还没查出来。
陶君兰却是有些吃惊。要知道,吐血可不是什么小毛病,“那可有大碍。”
“太医让养着。”李邺一笑,眸子里有些微冷:“只怕没个几个月是养不回来了。父皇已让庄王好好养着了。连小妾那事儿也没再多说什么。”没多说的缘故,固然是因为庄王如今病了,更是因为他和武王以及太子都替庄王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