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玉莲听在耳里,却是如遭雷击--她觉得这是李邺恼怒之下,不肯管她们母子了。
只是同样的话落在陶君兰的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个味道:她知道李邺这是为了慎儿好,才说了这话。眼下出城已不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谁知道赶路的时候和会不会遇到什么?万一在京里没染上疫病,出了京的路上却是染上了疫病,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要知道,如今京城里大夫云集,又有太医院,拿出方子也是迟早的事儿。而且,京里的药材也是容易找。就算真有什么,总能多一份希望。可京外,却是没有这些的。
所以,留在京城,关了门自家过自家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法子。
姜玉莲咬了咬唇,哀戚的看了一眼李邺,虽不敢有怨怼之色,可是委屈埋怨却也是十分明显了。
李邺见姜玉莲如此,心头越发失望,自是更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了。
陶君兰想了想慎儿,到底还是开了口:“咱们府里院子不少人却是不多,比起其他地方来已不知安全了多少。你再关了院门,更是万无一失。除非京城里瘟疫已是控制不住,否则决不可能有事儿。慎儿如今还小,经过城门口,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这已是最稳妥的法子了。再说,京郊的庄子,如今也未必安全。”
并不是所有灾民都聚集在城门外的,也有不少是在四处流窜。至少,陶君兰是已经听底下人禀告了几回,说是灾民路过一些小庄子,打家劫舍也是有的。谁又知道会不会碰上那些凶狠的人?而且,那些人里头,说不得也有染病的。
所以,眼下的局势,李邺给出的这个提议是最好的。并不是敷衍或是别的什么。
姜玉莲越发的低垂了头,好半晌才委委屈屈的言道:“既是这样,那我听王爷的。”
陶君兰只看她那样子,便是知道她心里必然还没想明白,只得叹了一声;“你回去好好想想罢。慎儿毕竟是王爷的亲儿子,王爷是不会亏待他的。更不会让他冒险。”
姜玉莲却是只当没听见,起身借口说是要回去看顾慎儿,告辞走了。
李邺抿着唇,将茶盏搁下了,继而叹了一口气。说真的,他是真有些头疼了。
陶君兰忙劝道:“她也是一时转不过头来,被吓住了罢了。你这是为了慎儿好,谁都明白的。”
李邺苦笑一声:“你都比她明白,都比她更顾着慎儿。”
陶君兰勉强一笑,摇摇头:“她毕竟是慎儿的生母,旁人是怎么也比不上她的。只是每个人想法不同罢了,慢慢的也就明白了。”
李邺点点头,也不再多说此事儿。
不管姜玉莲能不能转过弯来,如今事情也都只能如此解决了。
陶君兰第二日派人去问了陶芯兰的情况。刚派了人出去没多久,倒是陈家那边来了人给她请安。
陶君兰登时就明白了这是陶芯兰担心自己呢。便是忍不住一笑:所谓血浓于水,便是这个道理了。
待到互报了平安,陶君兰也算是彻底的放了心。毕竟若是因为她连累了陶芯兰的话,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傍晚的时候,陶静平却是又来了。却不是差人过来问问,而是亲自过来了。
陶君兰颇有些意外,甚至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待到回过神来,看着陶静平愕然的样子,她才忙歉然一笑:“这几日倒是习惯了。一时竟是反应不过来了。”
陶静平闻言只觉心酸,随后却又笑起来:“如今没事儿了就好。”
“怎的九公主没跟着一起过来?”陶君兰想着干脆留陶静平用了晚饭再让他走,不过又想着九公主一人在家也不妥当,便是多嘴问了一句。
陶静平笑了笑,道:“我是从衙门直接过来的。今儿晚上就在姐姐这里用饭罢。”
既然陶静平都这么说了,陶君兰自然是不会推辞,忙笑着应了,又道:“正好你和王爷可以浅酌几杯。今年新酿的酴釄酒还没开封呢。”
“那敢情好。”陶静平顿时笑起来,一副有些嘴馋的样子。
陶君兰看在眼里,登时忍不住也是笑了。只是心里却是多少有些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想了想又问陶静平:“可要去给九公主报个信儿?”
陶静平迟疑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不必了,横竖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再说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便是提了这事儿,想来是知道的。”
陶静平提起九公主时候的语气有点儿说不出的古怪,陶君兰听在耳里,更是忍不住皱眉。
不过陶静平显是不想多说的,陶君兰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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